呆人(2)大笨蛋 - 成人話題討論

　　這次我們約在了台北的星巴克，兩個星期前由於我的智商跟股價一樣突然下跌了，以
至於聊天沒聊到還先進了醫院。不過進醫院倒也不是都壞處，上次那個護士美眉讓我都快
唱起了五月天的小護士，真想找個理由再進去住他個八天十天。


　　小馬現在是某間保險公司的業務員，新人會做的事情就是努力地找自己的朋友吃飯談
保險了。


「我問問你們幾個，知不知道自己都買了些什麼保險？」

　　小馬這招起手式不知道是幹嘛，頗有無形勝有形的感覺。



　　我們其他三人面面相覷，最後還是由我先開口了。


「那個……機車強制險啊！還有全民健保啊！耶斯，先馳得點！」我在咖啡廳裡大吼大叫
，發現眾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趕緊閉上嘴來。


「人身保險的部分呢，阿賢你知不知道？」小馬cue了易大。


　　易大此刻慌亂的神情，比起當年看到田徑隊教練開的菜單，有過之而無不及。那時他
累得半死卻還吃不完這菜單，教練覺得很奇怪過來關心，才發現原來不小心把衝刺10趟寫
成100趟了。


「幹！cue屁啊！就那個……什麼防癌啊，還有什麼意外啊。都我媽在弄的，我怎麼會知
道？」易大咕噥著。


　　阿賢在一旁笑著，那瞬間我又想起田徑隊的教練。學期快結束時照慣例教練都會公布
暑訓的行程，但不一樣的是他臉上多了一抹淺淺的微笑，一種上帝的神情。


「人壽的部分死亡給付有一百萬，健康和傷害都有定期的實支實付，年金目前還沒有規劃
。」話說完阿賢又掛上了那一抹微笑。


「我誓死捍衛你說話的權利，儘管我聽不懂你的話！」我表示讚嘆。


　　小馬用極度誇張的幅度拍手，配合拍手的節奏同時搖頭，嘴裡還發出「嘖嘖」的聲音
。

“GOOD! GREAT! EXCELLENT! ”


「人身保險又分成四項，『人健傷年』，分別為人壽、健康、傷害和年金。像是健保就是
全民健康保險，是社會醫療保險，商業保險則可針對自己不足的部分再增加。傷害就是俗
稱的意外險……」


「等一下」我舉起手，打斷小馬滔滔不決的話。


「那意外懷孕有沒有賠？我很怕到時候弄出人命來，這風險很大啊！我最近還在網路看到
一篇文章，有個網友出差台北半年老婆都能懷孕，這比意外還意外了！」


「這個……意外傷害事故是指外來、突發且非疾病的傷害，雖然很意外很突然，不過懷孕
不算傷害。也許未來的保險會推出意外懷孕吧？」


　　小馬回答完，又開始繼續介紹保險。聽小馬說得口沫橫飛，我們幾個倒是快口吐白沫
了。已經一個小時過去了，小馬還說個不停。突然，小馬動手搖晃我。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小馬很生氣的說。

「別再說了，頭都快爆炸啦！不要開口閉口都在講保險好嗎？」

「我剛剛是說，靠窗的那一桌是不是那天照顧你的護士？」


　　咦？我連忙轉過頭去看，剛好對著她的側臉，真想問她說「妳的側臉到底能有多美？
」


「應該不是吧，我覺得長得不太像，髮型也不太一樣。而且我們在台北耶，哪有可能那麼
巧～」我撒了個謊，為了我的愛情。



　　待大家都散去了之後，我獨自回到咖啡廳，看她坐在那裡漫不經心的把玩湯匙，像是
在等一個人。是誰，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該我登場了。


「我在想一件事，很正經的事。就是如果我想找一個天蠍座的女生聊天，會不會弄到最後
我像個傻瓜？因為我知道我認識天蠍座的女生一定會讓自己受傷，但是看到妳我還是忍不
住想要跟妳說。」


「咦？是你！你又是怎麼知道我是天蠍座的？快回答我！」

「我說。說出來能換條命吧？是妳告訴我的。」

「我才沒有告訴你，少在那邊故弄玄虛。你到底說不說，再不說我要走了！」


　　看著她這麼急迫的樣子，她一定很緊張。這也難怪，隱私被發現使得安全感頓時消失
，又有誰能活在恐懼與不安之中。只是很多人就像那鴕鳥，以為把頭埋進沙子裡看不見就
沒事了。


　　我舉起雙手表示投降的樣子，試著讓她消除對我的戒心。突然間，我有個想法。


「我投降。我告訴妳，不過妳要把眼睛閉起來。不要問為什麼。」


　　本來她嘴巴微微張開又把到口的話吞了下去，柔順的把眼睛閉了起來。我看著她那幾
近天使的臉龐，感覺像是過了好幾秒，這才走上前對著她的唇吻了上去。


　　那一瞬間，她並沒有睜大眼睛，反而似乎在回應我的唇。但在下一個瞬間，她睜開了
眼睛並停止對我的回應。她看著我。我也看著她。然後我轉身就走、越走越快、最後是拔
腿狂奔，一直到下腹部的痛終於忍無可忍。我蹲在台北街頭某個水溝蓋旁乾嘔。


　　為什麼，她的眼光藏著這麼深的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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