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 - 成人話題討論

聽說我們自小就被指腹為婚，
因為彼此的媽媽是閨密，又在差不多的時間結婚、成家，
於是剛好選到這棟大樓裡的隔壁戶人家。

從小就有兩個爸媽的疼愛是不錯，
至少在孩提時期的我過得十分幸福。
誰在忙就丟去隔壁寄養，然後我跟他兩個人就可以很自得其樂地玩起家家酒。

真不知道該不該說好景不常，
從孩提時期進入青春期之後的男女互動就尷尬多了。
雖然我們是同一所國小畢業，小時候也常常手牽手一起玩，然後一起被笑男生愛女生。
但是被編到同一所國中和同一個班級時我們才發現原來有男女授受不親這件事。

「欸，我媽說晚上要不要來我家吃飯。」某天下課時他默默走過來，然後問了我。

尷尬的我不知道怎麼應對，只叫他快滾。
好像是從那天開始我不知道為甚麼就對他產生了一種刻意陌生的感覺。

那天的晚餐我還是乖乖地坐在他們家餐桌，我爸媽和她爸媽也是那樣一般的閒聊。
那年的我們才十三歲，但我大他兩個月，所以我是姐姐，而他也得叫我一聲姐姐。

就在我幫忙洗碗之後他又默默地走了過來，問了我今天的作業範圍。

我語帶兇悍的告訴：「王柏威，你最好給我認真抄聯絡簿。」

他則也不客氣的說：「李語晴妳兇甚麼啦！」

從此我們就這樣短暫的結下樑子，在一個很可笑的爭吵當中。

－

身為班上的風紀股長，我很盡責地在黑板上大大的寫下王柏威的座號。
而身為衛生股長的他，也是非常盡責地在我打掃範圍的窗溝裡，拿著白色衛生紙檢查。

「我他媽坐在座位上不講話也要記我？」他每天早自修最愛講的話。

「你神經病嗎？全部就只有我是拿衛生紙檢查有沒有灰塵？」這是我打掃時間最愛說的話
。

而即使我們已經吵的這麼兇，班上的人卻總是把我們擺成一對的樣子。
莫名其妙。

國中大概是身心變化最大的時候。
原本在國小我還約略的高他一些，但到了國中就慢慢地變成我得仰著頭看他。
尤其是過了一個暑假之後，雖然我偶爾還是會到他家吃飯，但我也沒預期他愈長愈大這件
事。

是在某次我擦氣窗的時候，在旁邊吹毛求疵的他幫我扶了裙子不讓我曝光，我才意識到他
好像突然長高了一些。
我從椅子上下來的時候發現他高了我一顆頭時，是有些驚訝的。

「謝謝。」

「嗯。」他歪過頭好像很訝異我沒有罵他甚麼，對於溫柔道謝的我好像有些不習慣。

「不過你下次想摸我屁股就跟我說。」調皮的我還是不想順他的意。

「神經病。」他翻了一個我很滿意的白眼。

好像是那次之後我們的關係和緩了許多，沒有再過多的爭吵，反而是我偶爾會任性耍脾氣
。

「王柏威，教我這題。」

「妳上課再不聽啊。」他露出鄙夷的眼神。

「閉嘴快說。」我翻了白眼。

「求我。」他說。

「想死啊？」我用力的捏了他耳朵。

過了幾天換他跑來問我如何解題時，我則是笑涔涔的看著他。

「求我。」

他兩眼瞪直地看著我，像是一副要把我殺的了樣子。

「不要就算了，拉倒。」

「求妳。」他輕聲地說著。

「蛤？」

「求妳。」

「太小聲了吧。」

「求妳啦！」他這次聲音大到周圍的同學都看著我們，於是我快速地低下頭遮羞。

「王柏威你在衝三小白癡。」我用氣音，假裝鎮定地看著講義。

「妳最白癡。」

但也許是這樣互相砥礪或者互相傷害的關係，模擬考的名次我們剛好在校排第三第四。
我是三，他是四。

這下又讓我囂張了一次。
整天開始第四名第四名的叫著他。

「欸第四名的，我今天窗溝是不是很乾淨？」
「欸第四名的，我媽說叫你放學來我家吃晚餐。」
「欸第四名的，要不要我教你英文啊？」

諸如此類的，直到有天他終於受不了，一下課就問我要不要單挑。

「挑甚麼？」我挑眉看著他。

「下次模擬考。」

「喔。」

「輸的人，要答應贏的人一次願望。」

「反正你一定輸。」我說。

那兩個月大概是他最不跟我廢話的兩個月，
每天進去教室前就看他坐好在那，翻著各科講義。
偶爾來找我也是問了如何解題後就坐回位置上。

王柏威他媽某天還突然進家門問了我關於他的事情。

「阿威他...最近有跟妳吵架嗎？」她語帶神秘的問我。

「沒有啊。」

「是喔，他房間書桌前面掛著一個要打敗妳的標語。」

「噗。」我大笑。

「沒事就好，我以為你們怎麼了。」

「王媽，我們只是要比成績而已。」

那次的模擬考，我們一樣獨佔第三第四名。
我四，他三。

我本來以為他會很驕傲地過來要求我做甚麼事情。
結果他只是靜靜的在座位上看著那張獎狀，許久後就收到抽屜裡。

他轉過頭來看著我，發現我也在看著他。
而他只是笑著，不是驕傲的笑，而是單純發自內心的快樂那種。

－

畢業旅行事件起因來自於我們親愛的媽媽參加了團購，買了兩個一模一樣的行李箱。
而好事的她們又堅持開一台車送我們去學校，於是我們就這樣拿錯了行李。

到飯店的時候我把行李打開看見男生衣服跟內褲的時候我傻了眼。
趕緊蓋上的我馬上撥了電話給他。

「你幹嘛偷我行李？」我很大聲地斥責他。

「妳他媽才偷我行李。」他也大聲地斥責我，而背景聲則是一堆男生狂笑的聲音。

「你最好快拿來還我，不許翻我的行李！」

「求之不得！」

於是幾分鐘後的大廳，我們兩個就這樣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對方。
在確認過彼此的行李之後，我好氣又好笑地看著他。

「你沒看到甚麼吧。」

「內衣很大啊。」

「你很變態欸王八蛋。」我用力地打了他。

「媽的你東西都不收好，一開起來就炸出來我有辦法。」

「你...你...！」

「妳他媽害我被笑到歪腰，真的被妳氣死。」他悻悻然地提著行李準備回房間，留下紅著
臉頰的我。

「王柏威。」我叫住了他。

「幹嘛？」他不耐煩地看著我。

「抱歉。」

「蛤？」

「抱歉我奶就大。」恥感滿點的說完這句話，我就假裝瀟灑的衝回房間。

－

那年代的基測滿分是412，
我拿了409，他也拿了409。
於是我們就這樣去了女中和第一高中。

過往那些偶爾放學一起回家的日子好像就不復見了，
才怪。
只是我們生活圈開始縮緊到火車站周邊的補習班。
每天從教室的八小時，變成在補習班的三小時。

在畫位置的時候他不知道為甚麼很理所當然的畫在我旁邊。
於是那三個小時我就一邊聽課一邊在他的講義上亂畫圖。

那時候的女中跟一中不知道為甚麼聯誼特別多。
甚麼稀奇古怪的社團交流，或是園遊會的。

那時候他還問我要加入甚麼社團，我只說了沒想法就被他嘲笑一番。

「妳要不要學吉他。」那天他在補習班的時候問我。

「好啊。」

「那妳去熱音社，我想學打鼓。」他說。

「這是甚麼邏輯？」我笑了出來。

「我們學完之後可以互相教學。」聽起來好像滿合理的。

「噢。」

於是他加入了吉他社，然後我加入了熱音社。
偶爾沒有補習的日子我就會參加社團課，然後拿著可笑的鼓棒敲地板。
假日的時候我會拿著吉他到他房間，聽他說和弦該怎麼刷。

「妳他媽手殘？食指障礙？弦都亂按？」最後往往演變成這樣。

「你才他媽手腳不會分離？這樣想學打鼓？」我也會變成這樣。

最後都變成他彈吉他，然後我唱著歌。
結果總是跟期望大相逕庭。

「三月底有一個成果發表會，妳要來當我的主唱嗎？」在某次練習結束後，他說。

「我不要。」

「？？」他露出狐疑的表情。

「有帥哥嗎？」我說。

「我。」

「那還是算了。」我撇過頭。

但身體還是很正直的站在三月底的那個舞台。
它比我想像的還大了許多，一個吉他手，一個主唱。
自認不會怯場的我第一次感到緊張，而那時的他只是笑笑地拍著我肩膀。

「妳可以的。」他說，而我點點頭。

站在台上的我，他在我的右後方。
我拿著麥克風，自然地唱著我們練習已久的曲目。
不知道為甚麼，有他在的地方安全感總是很充足。
於是就這樣順利的表演結束。

簡單的道謝之後，歡呼聲和掌聲不絕於耳。
我有些訝異的看著他，他只是淡淡的對我微笑。
好像這一切是應該的。

－

後來的那個暑假，我偶爾會在他房間裡面，他彈吉他，我唱歌。

「你學長追我追得很勤。」在休息的時候，我對他說。

「是喔，妳說阿叡學長嗎。」

「你也知道嗎？」

「社團裡面的都知道吧。」

「你覺得他人好嗎？」我問。

「還不錯吧。」他面無表情地說著。

「他上次約我暑假要一起出去玩。」

「是喔。」他拿出了調音器在調音。

「你要來嗎？」我問。

「不要。」他果斷地拒絕。

「為甚麼？」

「我暑假要去參加營隊。」

「為甚麼沒帶我去？」說完話的我才發現似乎有些奇怪，但又不能收回。

而那天，我沒多說甚麼話地離開了他房間。
在我走之前他只是淡淡地叫我小心安全，雖然我有些不明白那句話的意思。

－

阿叡是一個很迷人的人，
我完全不能否認這件事。

他總笑著跟我說我的聲音好聽到可以出唱片，
然後我就會心花怒放的笑了起來。

那個暑假因為王柏威去了台北一個月，所以我偶爾會去阿叡那裡學吉他。
他很細心地教著我，我是想說王柏威不在的時候我可以好好學會自彈自唱的。

雖然我偶爾會覺得阿叡有過多的肢體接觸，但我不是那麼在意。
而後來，他在幫我調整指法的時候吻上了我，那瞬間我是呆掉的。

是這種感覺嗎？
所以原來接吻是這樣子的。

不知道為甚麼帶著一絲絲的罪惡感、或者說厭惡感。
但我似乎拒絕的不夠明確，所以他也沒有停下動作。

一直到他摸上我的胸部時，我才哭了起來。
雖然他立刻停了手，但我還是愣愣地看著他。

「抱歉。」他說。

「沒關係。」我說。

我整理東西完就馬上回家，躺在床上的那刻我打給了王柏威。

「嗨。」我說。

「幹嘛？」

「陪我聊天。」

「我明天就回去了。」

「嗯。」我像失去情緒的洋娃娃。

「怎麼了？」他好像聽出我的異常。

「沒事。」說完之後我又哭了起來。

「妳等我。」他說。

那天凌晨我的房間就被敲了門，一打開很沒意外的就是王柏威。
他像是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身上還是那套營隊的衣服。

「嗨。」他看著我。

「嗨。」我看著他。

「還好嗎？」他說。

「沒洗澡不能進我房間。」我說。

「靠腰喔。」

「這幾天我都有去阿叡那裡。」

「嗯。」

「大概了解你說『小心安全』的意思。」

他靜靜地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我。
我好像哭了，又好像沒有，只記得一陣很難過的情緒就這樣襲來。
我抱著棉被，然後另外一邊拉著他的手，就這樣慢慢睡著。
是一直到我醒來，發現我的手仍然牽著他，而他就這樣在我的床邊睡著。

－

學測的成績比我想像的還要好許多，至少是我選學校不是學校選我的那種。
至於他則是一貫的落後我一些些，就一些些。

那次的暑假是我們高中生涯的最後一次上台演出。
不知道是不是從小養成的默契，讓我們總是合作無間的。
而那次我起鬨換我彈吉他，他唱歌的時候他居然也答應我。
這讓我有點驚訝，因為他總是輕哼著旋律，從來不對我唱歌。

「陳綺貞的《太陽》？」我有些驚訝地看著他。

「怎麼？」他很平淡地看著我。

「你會嗎？」

他露出一臉你是白癡嗎的表情看著我，我撇了嘴。

在表演前一天他在練習時終於開了口，雖然多數時間都是告訴我tempo不要太快。
我很努力的終於把和弦練熟，看著他欣慰的表情時，多想拿著吉他敲他的頭。

「為甚麼選這首歌。」我問了他。

「比較簡單，妳才會彈。」

「王八蛋。」我真的拿吉他敲了他的頭。

後來我們站在台上的時候，換成我在他的右後方，原來是這樣的感覺。
打了節拍刷了和弦，我才意識到原來他唱歌的聲音很好聽。
認識他十八年了才第一次聽到他唱歌是這樣深藏不露。

「妳是我，小心維護的夢。
　我疲倦的享受著，
　誰也無法代替的孤傲。」

－

十八歲的夏天，在確定我們都在台北之後，我就整天賴在他房間。
因為彼此的爸媽在確認我和他都考上好大學之後就整天喊著要慶祝，
結果他們雙雙對對的跑出國，留下我跟他顧家。

在他房間也沒什麼特別的，就是聽聽歌看他打遊戲或者我看不下去換我打而已。
偶爾我會玩玩吉他，然後不小心睡著在他床上。

「欸。」我戳了在玩遊戲的他。

「幹嘛？」他不耐煩地回了我。

「男人是不是都想做愛。」我問。

「工三小？」他又露出妳是白癡嗎的表情。

「之前阿叡他吻我之後就把我推到床上摸我胸部。」

他沒說話，只是默默的把遊戲關了然後轉過身看我，用一個很難理解的表情。

「妳喜歡他嗎？」他問了我。

「不那麼主動的話覺得還不錯吧。」我回答。

「噢。」他敷衍的應了聲。

「你幹嘛？」

「有幾個學妹栽在他手上了。」他淡淡地說。

「是噢。」我搖搖頭。

「白癡。」

「那有多少學妹栽在你手上？」我問了他。

「是有幾個告白。」他挑眉。

「哇真的有學妹跟你告白？我怎麼不知道？」我有些驚訝。

「妳幹嘛知道？」他一臉不屑。

「分享一下啊，讓我知道哪些笨蛋會喜歡你。」我調侃著他。

「無聊。」他轉過身看電腦。

「你才無聊。」我踢了他的電腦椅，他一個踉蹌。

他一副好氣又好笑地看著我，讓我覺得有些得意。

「欸你接過吻嗎？」我問了他。

「為甚麼會有？」又是那副死樣子。

「來，姐姐教你。」我特地在姐姐這兩個字下重音，試圖讓他氣噗噗的。

他靜靜的看著我，然後慢慢的走了過來。
原以為他會知道我在開玩笑，結果他真的坐在地上閉起眼睛。
所以這下換成我騎虎難下了。

我輕輕地吻了他的嘴唇，快速的沾過。
而他睜開眼睛，呆呆地看著我。

「嘴砲狗。」他一邊說一邊笑了出來。

「處男閉嘴。」我的雙頰有些發燙。

這次換他靠近了我，然後我緊張的閉起眼睛。
但他沒吻上我，而是輕輕地撫摸我的頭。

「抱歉那時候我不在。」他是這樣說的。

－

大學的生活的確多采多姿，但大多數時間我還是會買張車票回家。
懶得參加社團的我，只有偶爾會留意王柏威有沒有參加甚麼社團。
但我發現他也時常回家。

雖然我們在同樣的學校但是在不同的校區，所以聯絡的時間也變少。
只是偶爾打通電話約出來吃消夜，或是在宿舍的交誼廳聊聊天。

大概是知道彼此都該給彼此空間，畢竟已經長大了。
而對於聯誼毫無興趣的我，只會偶爾去打打排球，聽聽歌。

「系排的學長很喜歡我。」某次的宵夜裡我是這樣跟他說的。

「是噢。」

「可是他一直約我去他家看貓。」

「......。」他沉默。

「你們男生都這樣嗎，唉。做愛有甚麼好的？」

「我不知道。」他尷尬的看著我。

「喔對你是小處男。」我拍了他肩膀。

－

那個周末我回家才發現我爸媽出去旅遊，所以我索性拿起許久沒碰的吉他。
過沒多久他按了我家的門鈴，問我為甚麼彈吉他不揪。

「你不參加吉他社嗎？」我問他。

「不。」他說。

「為甚麼？」我問他。

「沒什麼興趣。」

「那你對甚麼有興趣，聯誼嗎？」我調侃他。

「沒有。」

「還是只對我有興趣？」

他只是看著我，然後沒說話。
我後來才發現我好像講錯甚麼，但也沒有想要補救的意思。

「下次妳可以把內衣穿好再開門。」他低下頭，我才發現我忘記穿上內衣，難怪這麼舒
服的感覺。

「你很變態。」

「妳自己不穿怪我，奇怪。」

「你要揉揉看嗎，是真的滿大的。」我有些自豪的挺起胸，本來是想鬧鬧他的，結果他真
的伸出了手。

而我很意外的，居然沒有討厭的感覺。

「嗯，很大。」

「你...！」我羞愧得無地自容。

「妳自己問的。」

「我有叫你停嗎？」大概講完的幾秒我就後悔了，為了三秒鐘的不認輸。

他溫暖的雙手讓我心跳加速的很快，我低下頭看著他的雙手，然後再看了他的臉。
他居然是用著被逼迫的表情看著我，這臭傢伙挺會的嘛。

所以我吻上了他，要令他窒息的那種。
不給任何的空隙，舌頭貼上舌頭。

他的雙手從胸部移到腰，然後緊緊的抱住我。
那是前所未有的感覺，比起第一次被接吻被擁抱的感覺，好上太多太多。

我很喜歡他從腰到臀的速率，
很喜歡他撫摸我的的力道，
也很喜歡他舌頭的回饋。

於是我不自覺的，發出那個我從未發出過的聲音。
也許是那樣的聲音讓他把我撲倒在床上。
有些生硬的脫去我的上衣和短褲，我們就這樣赤裸裸的相見。

在進去的當下雖然痛得不可思議，
但他溫柔的抱著我，讓我感受到他的溫度，不知不覺就好了些。

我的身體隨著他擺動，輕輕地擁抱他炙熱的身體。
突然有些理解原來為甚麼男生會這麼想做愛。

那個晚上顯得有些漫長，我們也少了很多對話，多了許多呻吟。
那是我們第一次探索彼此，交流著長大的喜悅。
不知道在經歷多少次的起伏後我躺在他的懷裡。

「原來這就是做愛的感覺嗎。」

他沒說話，還在調整呼吸。
他發熱的胸膛讓我舒適的眷戀著，而他的心跳聲有些催眠。

「唱歌給我聽好嗎？」我說。

「想聽甚麼？」

「太陽。」

他清了清喉嚨唱了起來，我的思緒則飄到很遠很遠的地方。

那個無奈地陪著我玩家家酒的他。
那個仔仔細細地檢查我窗溝的他。
那個總是刷著和弦在我後方的他。
那個聽見我哭了馬上趕回來的他。

「你是我，小心維護的夢。
　我疲倦的享受著，
　誰也無法代替你的光芒。」



我輕輕地跟著他哼著，享受著他呼吸的頻率，沉沉地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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