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樹(9) - 成人話題討論

大家端午節連假快樂









那些見過你的事物，
全都一一被時間汰換，
再沒有什麼能和我一起指認你愛我。





「來~多吃點齁，妳那麼瘦」
他一直夾肉放進我碗裡，
以為這是貼心的表現嗎？
不，不是這麼一回事。


「你是吃不下了吧」
我冷冷地盯著他，他笑嘻嘻的起身去拿飲料。


「欸~~~Rick！好巧哦~」
一個文青氣息的女生叫住他，
我抬頭，內心有些驚恐，
大概是心虛吧，有些怕會害了他，
不過定心想想，朋友約吃飯也沒什麼。
他跟那女生聊了幾句後，
他們一起走向我。


相互介紹後，
「齁這麼漂亮~Rick你是不是…」
她對我笑，轉頭對他又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哈哈哈，真的只是高中同學啦」
他爽朗的笑聲讓我想起國中時的他，
寒暄幾句，她離開後，
他把飲料遞給我。


「欸妳要自己去台北嗎？」


「你怎麼知道我要去台北？」
我的筷子停在半空中，人生問號，
現在他是會通靈嗎？


「妳書桌上的行事曆寫的」
他把他剛才和飲料一起拿的蔥和辣椒，用筷子撥進我的醬料碟。


「幹嘛偷記我班表又偷看我行事曆啦！」
不否認被在意是開心的，
但對象是他，卻有種被侵犯隱私的感覺。


「去台北幹嘛？那個渣的告別式？」
他自己講完之後笑了出來。


「留點口德好嗎？」
我苦笑看著他。


「哈哈哈妳要訂罐頭塔還是羅馬柱嗎？」
他毫無掩飾的大笑。


「這種東西我自己有門路，謝謝」
仔細想想，這工作從生到死一概包辦，
算是有資格嗆”不要讓我在工作的時候遇到你”的行業之一了。







庸庸碌碌的日子倒數著提醒我，
終究是要面對那個熟悉又陌生的城市了。
當得知我被指派到台北一趟時，
心裡那股被重擊的痛又一閃而逝，
那裡滿滿的夢，而回憶卻不放過我，
無路可走。
我抗拒，也逃避，
跟學姊商量能不能換人，
「妳在那待過，也算是妳半個故鄉了吧」
學姊說著，她以為的故鄉卻只是我的海市蜃樓。
他曾在我心中放進月亮，
讓我不怕沒有故鄉，
而如今無論我站在哪，
都像遠方。






抵達飯店Check in後，
他軟爛在沙發上滑手機，
我在書桌上看著筆電裡明天所需的資料。


「欸我們等一下去溜冰好不好？妳教我」
他的頭突然從筆電後方冒出來。


「你真的很會挑地方」
我白眼他。


「呃…妳跟渣渣去過哦？」
他有些尷尬的抓抓頭。


「沒事啦，我知道那附近有好吃的」
看了一下時間，他應該是餓了吧，
我讀資料讀到忘了時間。


「該不會又是他帶妳去吃的吧？」
他走到我背後，美其名幫我按摩肩膀，
行亂摸之實。


「不是，不過是他好朋友推薦的。手走開啦！」
我拍開他的鹹豬手，闔上筆電。


「距離上次見面已經快一個月了欸…」
他的吻落在我的頸間，
解開我的內衣，
一手揉著我的奶、一手往我下身探。


「啊你不是肚子餓了？」
我阻止他往下探的手。


「這裡也餓啊~」
他抓著我的手去套弄他硬挺的分身。


「可是我肚子餓了欸」
我可憐兮兮地眨眨眼看著他。


「那我們速戰速決！」
他把我從椅子上抱起，走向雙人床，
我被壓在床上，他掀開我的上衣埋首在我雙乳間啃咬，
他的手指在我的花蒂上肆虐，
我發出小小的呻吟聲。


「我想要…」
我輕抓著他的寬厚的背，雙腿夾著他的腰。


「看來我的小騷貨餓了」
他把肉棒抵在已經溼答答的蜜穴外，
只讓龜頭淺淺進出。


「我也一個月沒做了啊…」
我扭動腰臀，想讓他更深入。


「腰扭成這樣~好騷哦」
他突然用力挺進，快速的抽插。


「啊...好舒服…被你的肉棒填滿了…」
久違的親近，讓我性慾高漲。


「我們測試一下這家飯店的床耐搖不耐搖！」
他在我耳邊輕聲說道，
一陣陣呻吟和粗喘，我們沉浸在彼此的慾望中。







景物依舊，
依舊是我熟悉的溜冰場，
那個他牽著我的手勇敢向前的地方，
現在我牽著另一個他，而這個他也不會是屬於我的，
他們，都不屬於我。

「欸妳看！我會溜冰了欸！」
他終於能放開我的手，嘗試自己移動步伐，
是啊，終究會放開手的，
過往一幕幕在眼前嘲諷，
握在手中卻流失於指縫，
有始無終。







教會他之後，帶著他繞了幾圈，
他還意猶未盡的繼續留在冰上，
我回休息區換鞋，到置物櫃拿外套。
他的手機從他的外套口袋滑出來，
我手忙腳亂的伸手接著差點落地的三眼怪，
不經意地看了一下他的手機螢幕
「你確定上次火鍋遇到的只是你的高中同學？」
「放心，我不會跟她講」


奇怪這傢伙不鎖手機的嗎？
我把他的手機螢幕關掉
關掉那些奇怪的念頭
把手機小心翼翼放回他的外套口袋








「我這邊快結束囉，你還在誠品逛嗎？」
我工作告一段落後，傳訊息給他


「我坐在妳附近的7-11裡了」
不得不說他真的很會挑地方，專挑有故事的地方
我走進7-11，他正在滑手機，旁邊放著兩杯咖啡


「這杯咖啡比較涼了，給妳這個貓舌頭」
我坐在他旁邊，他把咖啡遞給我


我也曾坐在這家7-11的同一個位置，
卻是毫無形象可言的崩潰哭泣
對比如今和他並肩坐著、日常的聊著
或許幸福輕的太沉重，
時間美化當初僅有的悸動
而今疲乏的痛
希望時間也能讓它再無動於衷。







「欸，在這附近散步會不會對妳來說太過分？」
晚餐後一起走出餐廳，他突然問


「不會啊，怎麼這樣問？」


「怕妳觸景傷情」
當然傷情啊，整個台北都傷情
熟悉街道，冷暖交織
過往承諾，誰人毀之
深入心坎的山盟海誓，後悔又為誰
曾以為絕望很可怕
其實不然
真正勒死我的是很細微的希望
宛如當年句句聲聲要給我的幸福



「看著那白色的蜻蜓，在空中忘了前進，
還能不能重新編織，腦海中起毛球的記憶~」
路旁的街頭藝人正唱著


「再說我愛你，可能你也不想聽~」
我邊走邊唱著我改編的詞
他搭著我的肩，跟著我一起哼著歌


「當時的分手視訊他哭得比我還慘，但他卻連分手二字都沒說」
我低頭踩著自己的影子前進


「不然他說什麼？」


「他說他對我沒感覺，我問他是要分手嗎？
他大哭說他沒辦法說出口」
我看著前方被眼睛朦朧了的101大樓，
連眼角的淚滴都有些茫然


「劈腿的渣是在哭心酸還是哭火大的，嘖」


這個城市也時常哭泣，宛若那最後一次視訊，
當下於我而言，整個世界都在下雨
不知所措的我，明白再也不能夠留住你
我們在雨中道別離。
起初的傾心交談，終究淪為你口中的平淡
從不怨不悔，走到心力交瘁
曾望眼欲穿，卻等不到你的一則晚安，
看著你最後飄移的眼神，
已經空洞了的瞳孔，終於掏空


偶爾仍會心頭一酸，記憶掀起一些波瀾
但過往似乎也變得有些平淡，甚至能開始自我調侃
幸福還沒到，也許經歷過那些苦澀也不算糟
遺憾留在心底成為舊患
希望有天，我能淡然說出
這些已都與我無關






-- Clai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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