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14) - 成人話題討論

週六。

獨自一個人去了電影院，

不忍說，假日人有夠多。

放眼望去不是三五好友、

就是親親我我的情侶們。

雖然可惜沒電影咖陪同，

不過安說要一起討論……


嗯？



那不是那立冬嗎？



一抹熟悉的身影，

出現在眼角餘光。


可能我身小，埋沒在人群，

他沒注意到我剛好在附近。

這麼巧？他也來百貨公司？


但吸引我的，

不單是他的出現。



還有，

身邊亦步亦趨的女孩。



雖然不確定對方身份為何，

不過在外還是當作不認識，

免得招來些不必要的麻煩。



我安靜隱匿在人群中，

看著他們的身影遠去。





印象中不是說教會有事？

怎麼會來到這？

那個人是……


許多雜亂的念頭冒出，

卻無法停止這般想法。


「這邊可以幫您驗票。」

剪票口人員宏亮的嗓音拉回我的分神。

「啊、謝謝……」

點頭示意後，我步入影廳。



－－－



一小時四十五分。

我心滿意足的解除飛航模式。

第一件事就是傳訊息給安。


：【電影很好看】




確認其他的訊息，接著把手機收好。

我記得樓下似乎有均一價的賣場……


踩上黃線格，下了樓。

腦子又想起立冬的事。


嘛、那女孩會不會是教會的啊……

說不定我誤會人家了，同事吧？

但……也有可能是其他對象，

不對啊……他都跟我說是單身了……



心裡小劇場如雪梨歌劇院般上演。

我漫無目的的在賣場裡走來走去。

啊，家裡的洗衣網好像破了……



正尋找日用品區時，

頭一抬，想不到……

見到意想不到的人。




前男友。


這下更心亂了。



「妳怎麼在這？」

他率先開了口。



「我……來買東西。」

「你呢？怎麼在這？」

搔搔後頸，生硬卻假裝自然。

自從分手後，我們再也沒有聯繫過。


「來採買公司要用的東西。」

拎起手上那籃滿滿的文具和小東西。


「你一個人來？」

從胡亂的腦袋瓜裡撈出能聊的話題。

如果可以，我真的很不想見到他。



「跟同事一起來的。」

他的笑很淡。



「年底快到了，比較忙。」

「這禮拜結束後，很多事情要處理。」



「你還在原公司？」

「嗯，除了業務外，還要負責帶新人。」

在述說這段時，前任的表情似乎有些疲倦。

有別於我腦海裡對他的印象，朝氣、爽朗。



「真忙。」

我半揶揄的口氣說著。


「每逢年底都這樣。」

他伸出手，卻又停在半空中。

默默地收回。

但我知道那是他的習慣：摸頭。


「好喇，我不吵你。先走囉。」

拍了下他的手臂，

轉身拿了東西就離開。


前往結帳櫃檯的途中，

心裡仍舊呈現慌亂狀態，

儘管我們已經分手許久，

我以為，就算再見到面，

不過心如止水、過往雲煙。


但我錯了，徹底的錯了。

頓時之間不曉得該怎麼辦。

我還想著他嗎？沒有。

可……突來的手機震動，

抓住我的注意力。



是立冬。


【累死了】

【最近忙到爆炸】


立冬、女孩、前男友，

皺著眉頭，思緒炸開。

下意識的咬著臉頰肉，

讓痛覺去取代心裡的不安。

我點開訊息，

緩慢地打了字。



：【辛苦了】

：【多休息】

不安、焦慮、恐慌，

面對他，我說不出口。

不敢問他怎麼出現在這，

不敢說我碰見了前男友，

甚至連那個女孩的身份……

都不願繼續想下去。


「這邊幫您結帳。」

－－－


時間來到了聖誕當天，

今天是平日，

大家都要上班。

除了店家的擺設，

我實在感受不到過節氣氛。



這幾天的立冬很安靜，

應該說訊息量少很多。

聽說都是下班帶著小朋友去報佳音，

尤其聖誕節當天還有各種活動。



立冬是教會的幹部之一，

負責的部分是團康活動。



我有些沮喪，

很多問題在腦海裡轉。

卻沒有個出口。



「妹妹啊，妳晚上有沒有節目？」

倫姊湊來我旁邊，笑嘻嘻的說。

她是我打工時，負責帶我的前輩。



「沒有啊，下班後我可能直接回家吧。」

想了想，最近幾年除了朋友都在外縣市外，

自己也很少主動去參加活動之類的。



「蛤－－好無聊噢，男朋友沒有陪妳喔？」

「我單身喇，哪來的男朋友。」

「上次那個男生啊，送外套的。」

倫姊笑得很賊，手半掩著嘴。

啊靠北……果然還是被誤會了。

還以為可以躲過姊姊們的八卦。



「沒有喇，那是我朋友。」

如果是以往，我大概會不好意思吧。

但是一想到那天的場景，

實在是笑不出來。


「朋友這麼好，還送外套……」

「我也好想有這樣的朋友。」

她捧著臉，一貫笑咪咪的模樣，


「倫姊，不要說我對妳不好，」

「外套借妳穿，不用客氣。」



「我才不要妳的外套～～」

倫姊嬌聲的轉進了櫃台。

笑看這群漂亮的姊姊們，

我也跟著走進整理補貨。






嘛、那些事就先擺一邊吧。





－－


撐過下班，

已經九點多了。

路上的人依舊很多，

再過幾個小時，

今年的聖誕節就結束了。



記得幾年前是跟朋友度過，

我們幾個人穿得正式，

男的襯衫、女的小禮服。

在間還不錯的餐廳吃飯。



今年是一個人，

也沒有甚麼不好。

滑開手機，

發現帳單還沒繳。

順路騎到附近的超商繳費。




「……這是您的收據跟發票。」

接過找回來的零錢，

把發票收進錢包裡。




踏出超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

去附近走走吧。



夜晚的商圈其實還算燈火通明，

大多是居酒屋或是開很晚的飲料店。

偶爾會經過幾家燒烤或是酒吧。

走著走著，經過了間菜市場，

白天這裡可熱鬧的很。

不過這離我家有些遠，很少來就是……



等紅燈之餘，

看見了前方幾百公尺的教堂，

被裝飾的漂亮，

燈泡沿著屋簷點綴著，

紅綠白交錯的光，

大概也只有這種時候，

才像是聖誕節吧。



綠燈。

行。



遠遠的，看見教堂的人群逐漸散去，

大概是活動結束了。

真可惜，就連這麼有氣氛的地方，

我都來不及參與。



打算離開時，

稍微朝內部看了一眼，

恰巧看見那天在立冬身邊的女孩。

嗯？她怎麼在這？





只見她走向停車場，

掏出機車鑰匙，

和教會的人揮手道別。

油門一催，便離開了。


她會在……

是不是代表立冬也在這呢？

抱持著賭一把的心情，

我在教堂附近繞了圈，

果不其然，的確看到人。

就在教堂的後方。

不過他似乎正在和其他人說話。

一個身高約莫一七五的男性，

看起來有些年長，

大概也是幹部之類的吧……




突然間立冬的聲音大了起來。




與他們稍有些距離，

聽不清對談的內容。




對方似乎想安撫他，

將手放在他的臉龐撫過，

順勢繞到後腦勺，

讓彼此額頭輕靠。


立冬的肩膀垂了下來，

情緒看上去也穩定些。

　

他高大的身子稍往前進，

陰影一半蓋在男子身上。








現在……




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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