疊影 - 成人話題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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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啦喀啦。」鑰匙扭開門把，晉哲一腳踏入門內，滿室黑暗如潮向他迎擁上來，凌晨兩
點的客廳闃寂無聲，他卻著實把熱炒店的酒氣與喧鬧都領回來了。

把雙腳從鬆綁的皮鞋裡甩出，汗濕的襪子散發腐臭味佔據門口，他打開客廳的電燈，一屁
股坐在正對電視的沙發上，沙發擠出一聲沉重的嗚咽，他又想起什麼似地起身，從冰箱裡
拿出一罐啤酒才踅回他的王座。

憶萱還沒回家。他一邊想著，一邊扳開啤酒拉環。他應該感到疑惑，但疲勞與醉意有效減
低了思考能力。

已經好一陣子沒這樣過生活，幾年前他還年輕，他對工作的熱情讓他得以選擇性忽略民營
銀行龐大的工作壓力，一年一百張信用卡，附帶沒賣到業績目標必須自掏腰包消耗的保險
和基金，這些他都扛在肩上，當作夢想的重量，儘管他發現自己早已快喘不過氣來。

他把襯衫鈕釦解開，一顆圓滾滾的肚子馬上散漫開來，滾滾，滾滾，好可愛哦。憶萱以前
常常側著頭，斜倚他身上，這麼喚他的肚子。晉哲右手撫著油晃晃的溫熱的肉團，左手按
下手機Home鍵，迷茫間覷見待機畫面是他親暱摟著女友憶萱，畫面裡的年輕男子眼神煥發
異彩，那是對自我充滿期望的眼神，如今徒存血絲如蛛網密佈的疲憊。這張照片算算也有
好幾年歷史了，有時候他覺得距離上次性生活的時間也快追上這張照片拍攝的時點，如果
你不把早洩的那兩次算進去的話。

他想起騎車夜衝三地門的那晚(直到很久以後晉哲還是不懂幹嘛挑個八成以上店家都打烊
的時間)，高屏大橋兩旁路燈鞠躬似地，彎腰邀請他們進入一場華麗的冒險，後座上的憶
萱緊緊摟著他，那時，他們什麼都不怕。

回到現實，晉哲發現手機裡有未接來電，但他沒理會。

大學時期他們曾是令人稱羨的一對。你也知道，只要熟悉的朋友兜在一起，常常就會有人
起鬨似地把情侶叫成夫妻，但晉哲真的想過他們會在一起一輩子，他是認真的。相處幾年
後才知道，很多事情不是喜歡就成。他為女友和自己計畫了很多，沒想到這個社會在他們
身上要求得更多。

過了幾年，那種非對方不可的感覺已經如即時通一般在時光的沖刷下褪色，逐漸變得只是
習慣對方在身邊而已，如果他們繼續保持這種誰也不先提起的默契，可能就真的這樣過了
一輩子也說不定。

憶萱在工時超長的會計師事務所上班，常常夜半十一點過後才離開公司，但這個時間──
凌晨兩點，她也應該早就回家就寢了才是，今天居然沒看到她。

他仔細端詳著手裡的手機，不太確定應不應該打電話。

輕闔雙眼，他能感覺睡意在拉扯衣角，細碎又輕淡地，他的意識如泥水慢慢沉墜。

「喀啦喀啦。」門把轉開的聲音自背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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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搭啪搭。」她先是聽見了聲音，隨後才被那團充滿腐臭味的黑影從背後圍擁。

今晚我不想回家。憶萱只是腦中驟然閃過這個想法，就決定來她跟晉哲以前就讀的大學走
走，回味從前還黏膩的時光。她的身影孤零零地晃蕩在燈光昏暗的長廊，神思飄渙，不想
跟外界產生任何連結。

但危險從不挑時機。

尤其是夜半時分，許多遊民棲居的這裡。

憶萱連大喊呼救都來不及，就被突如其來的一拳灌入腹部，以富有經驗的力道。憶萱叫不
出口，只能擠出沉悶的嗚咽聲，那是遭遇極大痛楚的徵象，腹部神經叢將劇烈的訊息傾倒
腦中，她沒辦法處理任何求救的標準作業流程。

身後的影子將雙手放開，憶萱雙足一癱，跌坐在地，差點扭到腳踝。她緊緊抱住腹部，落
下兩行無聲的淚，循眼前迤著拖鞋的那雙骯髒腳掌往上看，沿著以黑色為底，染滿各種疑
似油漆色澤的九分褲、條紋長袖Polo衫，最後望見雜亂灰短髮裡的漠然眼神。

「我男朋友還在家裡等我......。」她真的想起晉哲，但不知為何，她細聲扯出無關痛癢
的謊，整張臉被恐懼與淚水湮沒。惡徒似乎發現她喪失大部分反應能力，慢條斯理地進行
接下來的步驟，例如他選擇了跨坐上去，一一解開襯衫鈕釦。

「他很快會來找我，很快，真的很快！」男子的重量壓在自己身上，憶萱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她雙手虛軟抓住眼前男子，細緻白皙的肌膚更像在為火苗添
油。男人將右手探往下陰，這才粗魯起來，將黑色絲質蕾絲內褲一把扯下。

「不要這樣，不要！不要！」憶萱終於開始張嘴大叫，可惜這樣的反彈在惡徒趁機將內褲
塞入她大肆張開的嘴裡時顯得極端諷刺。

男子纏滿厚繭的左手輕易竄入她內衣底下，揉捏粉嫩的乳尖，而她一邊感受粗糙的觸感，
另一頭閃過一絲怨懟晉哲沒做出的承諾，害她在深夜身入險境，但更多的是在恐懼之中不
斷期望晉哲的來臨，如他們認識第一天，他奇蹟似地出現在她生命裡，往後的每一天她沒
有一刻不感激那時的相遇，即使在苦難、爭吵、冷戰之中。

此刻，她只想緊緊摟著晉哲。

不過她卻只感覺自己兩隻腳被分開。

男子舉起陽物對準了，拼命進入卻不得其法，他積了一口唾液啐在手中，將陽物冠部透徹
抹過，又啐了一口在她下陰。而她還在他身下死命扭動軀體，最後當她察覺從下體傳來扎
實的硬挺進入感，才發現這一切真的開始了。



憶萱一動不動側躺在地，斜倚磚牆。

她沒心思計算自己在地上過了多久的時間，只覺得夜好深好深。

男子還半裸，開始翻弄憶萱的皮包，找到電話費帳單、鑰匙串、錢包以及一些無所謂的雜
物，他仔細端詳著帳單上載地址，將鑰匙串拎出掛在手指，發出喀呤喀呤的聲音，拉起褲
頭攥著皮包，走入深沉的夜色之中。

而憶萱沉沉閉起雙眼，剛才的掙扎耗盡她體內所有力氣，她的汗水積成一漥水灘，她躺在
水灘上，所有景色逐漸翳去了光，徒存頰上腥濃的乳色體液味道。




「啪搭啪搭。」拖鞋踏地的聲響又接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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