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狗(九) - 成人話題討論

老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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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意在妳旁邊？」 『嗯。』

我看著晨用他修長的手指夾住湯匙 攪拌著熱豆漿

然後一邊認真思考我丟出的問題

「妳還記得第一次見面吐了我一身的事情嗎？」

『欸...記得...。』 拜託趕快忘掉好嗎？！

「在揹著妳回家的時候，妳一直在重複說一句話。」

『說了什麼？』 「為什麼都沒有人好好愛我。」

唔，好丟臉。 我低頭專心地攪拌著熱豆漿

「儘管妳覺得自己多麼糟，但妳還是值得被好好對待的。」

『真的？』 我忍不住抬頭對上他哈士奇的眼神

「真的，因為妳有顆想被好好愛的心。」

『那你想愛我嗎？』 「我不懂愛。」




「之前跟妳說過，在感情裡面我只是被需要的那個。
這造成了我其實根本不懂所謂 愛一個人是怎麼一回事，
變成一種供需法則而已，
妳需要我的溫暖，而我需要妳的陪伴。
久而久之，我就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
但是這種理所當然，對我來說 是對愛的一種褻瀆。」

我邊咬著蛋黃肉包和著熱豆漿

然後跟他的回答一起咀嚼 反覆品嘗

他沒在意我的沒回應，或許也知道這種問題

對於我來說 需要一點時間消化

只是笑了笑，安靜地一起吃著早餐

這家舊式早餐店，默默地在繁華的街頭裡

不引人注意，但卻真誠地歡迎懂他美味的人光臨。




吃完早餐以後，我陪著晨去餵流浪貓狗

我看著他溫柔地哄著牠們過來吃飯

早晨的陽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好長 好長

只要躲入他的影子裡面，就能好好被保護著。

『台灣這麼多流浪貓狗，你照顧得來嗎？』

「照顧不來啊，但是做不到的事情就不去做了嗎？」

他蹲下輕輕摸著一隻土狗，牠舒服地一直搖著尾巴

『為什麼要去做？』 「妳今天的問題很多耶...。」

「我當然知道我一個人顧不了這麼多的流浪動物，
但至少我還能顧著我眼前這些，
給牠們至少一頓的溫飽，給牠們一些來自人類的溫暖，
讓牠們至少去相信還是有人類愛牠們的。」

晨看了我一眼 「跟妳一樣。」




『跟我一樣？』 「對。」

另外一隻米克斯跟著跑來爭寵，舔了舔晨的手

「在看到妳眼神的時候，妳跟牠們一開始一樣，
充滿對於人的不信任，以及渴望被愛。」

我也跟著蹲了下來 試圖去撫摸牠們

可是牠們卻馬上跑開了 晨笑了笑跟我說

「妳不能著急，要讓牠們去信任妳。」

『就像你對我這樣？』 「聰明。」

他站了起來，用褲子拍著手上其實沒存在的灰塵

「我不知道妳以前發生過了什麼事情，
畢竟那些從前我並未參與過。
我也不會試圖去阻擋妳去做些什麼，
不如就是讓妳自己去闖，闖個遍體麟傷也好，
至少我會幫妳好好擦藥包紮。」

這個男人，話能信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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