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的精度(1) - 成人話題討論

「你好，敝姓...金城。」

我實在很不習慣這個新的姓氏，據說跟我這次的角色是搭配好的。我面前的

這位男人似乎有點驚訝，卻旋即報以微笑對我伸手：

「你好，敝姓億載。」


「你的姓氏好特殊。」


我認真地思索著，雖然我很少調查台灣人的經驗，但過去數千年來，我確實

沒有印象有這樣特殊的姓氏。


「你不喜歡握手嗎？」億載先生這樣問我，我便雙手合十向他作拜拜狀。據說

這最近很流行，連台北市長都這樣做。


「靠，我不是馬英九好嗎！」億載先生笑罵著，但我其實不懂他的話；不過我思索著的是

另一件事：情報部明明告訴我，這次的調查對象是一位叫周亦凡的男子啊，怎麼他會自稱

億載先生呢？



「億載先生，能否請教你的全名是？」

「我億載金城武啦，你是金城武齁？我跟你搭檔根本天下無敵！！！」


我似乎有點聽懂，他是在跟我開玩笑了。



都怪我過去幾次違規的頻率有點過高了，甚至那次在紐約地鐵聽到

約夏．貝爾的街頭演奏而被迷住，以致於差點忘記提交報告；情報

部這次根本就是決定狠狠惡整我，給了我這個難以接近人類的角色。


一般來說，要接近調查對象，不應該是挑選會引起的騷動角色才對；

然而，我這次的角色，卻是一位在東亞相當知名的演員：這對我來說

真是太困難了。在我和周先生交談時，不斷有路過的人偷瞄我，也有

相當數量的人拿起手機隨拍我，而我都知道這是身為知名演員所會遭

受的待遇；可幸的是，這些人似乎難以相信一名國際巨星會這樣站在

路邊和一位男人攀談，因此我想，很多人都不確定我是否就是金城武

本人吧。


是的，這次情報部給我的角色，就是金城武。據說是在台灣人氣相當

高的男演員，情報部這次也太會整人了...而且似乎是台灣人一致公認

的帥，這樣會引起多少女性的眼光啊...實在是很麻煩。我想辦法讓自

己的鬍子留長一點才出門訪查，盡量想讓自己低調。就結果來說，應

該是收到一點成效了吧。


「我猜你應該跟我一樣聰明，金城大哥。」

周先生是位三十出頭的青年，相對於我金城武這個角色來說，他叫我一

聲大哥應該不為過。不過...


「你為什麼會覺得我聰明？」我誠心誠意地發問著。



「你利用了人們先入為主的觀念。如果舞台上突然出現了一位不相干

的人，但他若無其事地走上去再走下台，很可能是會被觀眾認為這是

安排好的橋段：重點就在於有自信地去做一件看似不可能的事！」周

先生很得意地說著，「所以你才敢這樣到大街上吧？說到這我實在不

得不佩服你的演技，就這樣若無其事走到街上，誰會相信金城武會這

麼野生地就走在街上啊。不過金城桑，你應該是在仿效山田孝之吧？

你也想透過體驗一般民眾的生活來突破演技嗎？」


原來是這樣。我其實並沒想那麼多，但周先生的話反而給了我啟發。

說不定就這樣若無其事裝下去，我的調查過程會順利許多；何況我的

表情似乎是中文所說的「淡定」，要完成這樣的偽裝，應該不會太難才對。



是說，山田什麼的，那是誰啊？


「不過，你的帥是肯定的：這是無法否認的事實。名牌包需要名牌才能

顯現包的價值；但你不用。不管是不是名牌，你都會是女人的菜。所以

，跟我走吧！」


「啊？要去哪呢，周先生？」


「去把妹啊。你這麼帥不把妹，不會太浪費嗎？」


我不太了解人類的這種行為，特別是不求戀愛感卻還要去追求異性的這種

行為，那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但無所謂，只要能跟周先生待在一起，方便我調查他就好了。我跟著

他進到了一間夜店，途經所有人都以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我，甚至高

壯的保全忙不迭地請我進門，店裡的工作人員忙著對著對講機私語，

女孩子們嘰嘰喳喳的碎語塞滿電音節奏間的縫隙，我果然還是不習慣

這麼滿的聲音啊...


好吵。



「哇賽小武，我都還不知道你會來夜店玩欸。要來怎麼沒先跟我說一

聲？你一來生意一定太好，擠爆了我告訴你！來來來，我帶你進包廂。」



「康哥。」

我稍微拉動嘴角微笑。根據情報部指出，這是我認識的一位演員，比我

年紀稍長為人卻很豪邁；麻煩的是遇到認識的人，那周先生那招裝冷靜

就不管用了。


「康哥，我有事和我朋友談談，能請你給我一點空間嗎？」

我拜託著這位大哥。據說這人非常夠義氣，雖然行為有點乖張，但作為朋友

是可以信任得過的喔。


「喔喔喔好啊，Vic幫我帶他們進後面包廂。你慢慢玩啊，有需要再叫我。」


這時候，我才發現周先生的表情一臉驚訝。


「你...真的是金城武啊？」周先生嘴巴似乎還合不攏。

「我是啊。不過為了低調一點你就當我不是好了。」


「我靠野生金城武欸怎麼可能啦！」周先生大叫一聲，很快拿著手機湊到

我身邊：「可以...請你跟我拍照嗎?」話沒說完，他就拍了。這也是我覺

得人類很奇怪的一種行為。我曾經為了調查一位小孩而被設定成小孩的同

學，我發現學校的小孩很喜歡說「欸～橡皮擦借我一下」然後已經開始擦

了。那這樣，還需要借嗎？



不過我猜我沒辦法問出答案。


於是我索性轉移話題：

「周先生，你喜歡拍照嗎？」

「還可以啦，不過重點是跟你拍欸！！！」

看他興奮地亂滑手機，我不禁好奇地湊過頭去，邊看邊問著：


「那...你有想過自己的遺照怎麼拍嗎?」

他突然抬頭看我。


「我剛其實還是有懷疑一下你是不是金城武欸...但有辦法在合照的時候

想出這麼哲學的問題，果然真不愧是男神！！！」


我其實，完全不了解他佩服我什麼。

兩個女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溜進了包廂，她們看到我的瞬間眼睛發亮。



就我過去的經驗來說，這應該是第一印象的好感吧，也可以知道我是真的

很帥。我看著周亦凡舌燦蓮花跟兩個女孩子嘻嘻哈哈但女孩子們還是黏在

我身旁，我才真正體會到什麼是人帥真好的道理。不過在周亦凡提出一個

提議以後，事後我才知道人帥，麻煩其實是更多的。


「怎麼樣，要不要和我們的男神還有小弟我一起玩4P啊？」

「好！！！！」


女孩子們的同意伴隨著尖叫。


4P？不知道那是什麼。不過似乎是可以觀察到周亦凡和異性的互動，應該

可以作為調查的參考資料吧。


對了，其實我一直想跟周亦凡說，我不是男神，是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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