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與百合 Gunz n' Lilies (2) - 成人話題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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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愛啊！」莉莉竟然吃吃笑了起來，「這麼敏感，一定不是殭屍了吧。」

我抬起頭，一陣光芒射進我的瞳孔。雖然只是浴室的水銀燈，在此刻我眼中，卻耀眼得彷
彿朝陽。

「妳……不會生氣嗎？」

「生什麼氣？你事先都說了啊。不過，有點吃驚就是了。」她畢竟難掩一絲逗弄的神情，
但比起那些露骨的訕笑、那些欲蓋彌彰的安撫，這已經傷不到我了，反而顯得有些可愛。
「本來嘛，面對姊姊我完美的胴體還能不早洩的男人，應該不存在吧？」

「可是，總覺得很對不起妳，就算妳現在覺得有趣，以後遲早——」我突然閉嘴。一對幾
乎算是陌生人的男女，剛剛的性事也絕對稱不上愉快，而我竟自作多情談起什麼以後云云
，聽在她耳裡不知有多噁心。

但她卻彷彿真的在考慮一般，說著：「確實，畢竟我也是有需求的……有了！」她邊說邊
翻找著床頭櫃，挖出一罐帶青草味的不明藥丸。「我前男友也有這方面的問題，那個廢物
……啊，不是說早洩這件事啦。這好像是他在地下電台買的藥，蠻有效的，要試試嗎？」

我早已激動得無法言語。

對著浴鏡吞下藥丸，就算下一秒真的昏迷不醒、醒來屁股裂成四瓣，我也無怨。打開蓮蓬
頭讓冷水從頭頂灌落，沖開哽住胸口的吶喊，也帶走半個月前流不出來的眼淚。

我任憑自己哭泣，心中默想著前女友。看啊，就像妳說的，我是懦弱的男人，無法為了妳
堅強。因為妳不是那個天使，妳教不會我堅強。

瞪著鏡中的倒影，我洗了把臉，開始信心喊話。


五分鐘後，重返臥房的已不是那個早洩男，而是等待衝鋒的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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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嫩、飽滿，胸部的彈性令人連想到黎明前的花苞，帶著花店少女獨有的味道，那是莉莉
的身體。

在此之前，我未曾如此細緻地欣賞我的對手，她們總是模模糊糊的，而我繳械時的印象也
是模模糊糊的。

但此刻，我卻能感覺到莉莉大腿的力道，感覺她的陰道包覆著我，彷彿在吸吮著，要將我
的精液和理智一併吸出來。即使我因為害怕早洩而放慢動作、緊抱著她拚命忍耐，仍能感
覺到一陣陣令人發狂的輕顫。

是我一廂情願的幻想嗎？莉莉似乎也在極力克制她那水蛇般的腰肢，不做出過多擺動，以
免刺激到我這個早洩廢柴。就像一支慢舞裡，溫柔的女伴引導著笨拙的孩子，一、二、搖
擺，等待。

她唯一無法克制的是那份來自靈魂深處的輕顫，那麼甜美、那麼體貼，令我落下眼淚。
於是我知道自己不行了，小聲說了句「對不起」，我抱著還沒高潮的她先一步投降。

還來不及細細品味，莉莉就拉著我的胳膊，兩人又做了一次。這次竟然逼近兩分鐘，是我
從沒奢望過的。我甚至相信，在結束之前，她離高潮就只差那麼一小步了。

莉莉讚許有加地摸了摸我的頭。當晚，半個月來第一次，入睡前沒有想著前女友的臉，久
違的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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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上課，下午打工，有空就到莉莉家過夜。

日復一日，我在那個頂加的浴室裡進行著莊嚴的儀式：吞下藥丸，沖個涼等藥效發揮，然
後對鏡子精神喊話。祈求戰神的加祐，走向今晚的凱旋。

和莉莉在一起的日子，困擾了我好久的失眠似乎不藥而癒。僅管鐵皮屋頂檔不住一座城市
的悶熱與潮濕，但睡在她身旁，我不曾半夜驚醒。因為我知道，在這座城市邊緣的漫漫長
夜裡，有人聽見了我的聲音。

冷清的九月初，某個特別冷清的傍晚，店長早早拉下了鐵門，說是要共商大事。

「終於要倒閉了嗎？」我向莉莉耳語道，她則回了我一個白眼。

一開始來這裡打工是為了存錢和前女友共渡七夕，順便可以從店裡弄點便宜的禮品討好她
，想不到才上了幾天班，這些動機都變成笑話了。

但也因為這個打工，我才認識了莉莉。

「我覺得，這間店一定要徹底改頭換面才行！」店長說。

「這種事跟我們幾個工讀生討論真的好嗎？」我問。

店長拍了拍我們的肩膀說：「這裡最需要你們這種年輕人的鬼點子。你不是什麼資工系的
嗎？可不可以設計個小玩意放在花束裡面？」

衝著店長熱情的眼睛，我勉為其難答應了，說會再回家想想看。

「是不是該給這家店取個新名字啊？」莉莉忽然說：「總不能一直叫『八德花店』吧？」

大家聽到那四個字都變了臉色——就連工讀生聊天時都盡量避免提到這個名字，至於我則
是在腦中想起它都不太情願。

誰知道店長似乎早有準備，立刻丟出了長一串名單，不過大部份都令人不忍直視。比方說
，有一個明目張膽抄襲了外國樂團的團名，叫做「槍與玫瑰」。

「這個我想了很久欸！」店長辯護道：「有搖滾元素，又符合花店主題，有什麼不好？」

我已經不知道怎麼跟這個搖滾魔人溝通了。

大家又繼續討論了很多問題，包括裝潢、行銷、雇用新人之類的。我開始恍神，注意力漸
漸飄向遠方，飄向那個槍聲與玫瑰花一同綻放的國度。

然後我的思緒觸及一道靈光，差點沒從座位上跳起來。


「槍與百合！」


另外幾個工讀生向我投來看見瘋子般的眼神，我急忙開始解釋：「我說店名啦！怎麼樣？
不但致敬了搖滾天團，又有在地風味，百合也算是台灣代表性的花了，而且……」我偷偷
看了莉莉一眼，「而且我們的鎮店之花，不就是 Lily 嗎？」

莉莉紅著臉不發一語，看起來比平常更加可愛，令人想要捏捏那水嫩的臉頰。店長笑出了
聲，我知道這個提案已經通過了。

裝潢、設計招牌、確立新風格，接下來一個月都在忙碌中度過。大家最後同意，既然要走
衝突路線，不如一次走到底，用了很多金屬元素妝點這家店。

不知是不是巧合，在那之後，店裡客人真的變多了

（「一群殭屍在店裡覓食，只是他們想吃的不是生肉，是人類的感情。」）

此外還接到一筆婚禮的單。雖然那只是店長的朋友賣人情，把一小部份布置的工作包給我
們而已。


有天晚上我做了個奇怪的夢。夢中莉莉穿著黑色緊身皮衣，手持雙槍，在城市的龐然廢墟
裡，夜復一夜狩獵著殭屍。夢中的莉莉很美，而且很快樂，彷彿脫下了長久的偽裝，品嚐
著無與倫比的自由。


一個無憂無慮的神的孩子。


受到這份快樂感染，我也想迎向她的槍管，我想讓她用一發子彈擊碎我所有的偽裝。

當我把這個夢告訴莉莉，她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說：「哎呀，被你發現了呢。」

但我卻不知道自己究竟發現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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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即將到來的婚禮，店長親自擺了一個吉他造型的花藝，送給那對在熱音社一見鍾情的
新人。這份禮物在精巧度上完全不輸連鎖花店，細節裡更塞滿令新人們會心一笑的梗。我
才見識到，這大叔畢竟是撐得起一間花店的傢伙。

婚禮前夜，最後的修整。

該做的都做完了，我現在的工作就是把一朵花扶正、凝視個幾秒鐘、再喬回本來的位置，
換句話說就是在裝忙。這時店長突然走到我旁邊說：「時間過真快啊，還記得當初他把女
朋友介紹給我認識，現在竟然變成新娘了。」

店裡播著90末的搖滾，彷彿要把我們帶回那個世紀之交，那個大叔還沒變成大叔的黃金時
代。

「小彥，你要跟她結婚的時候，記得支持自家的花店啊！」

我稍稍吃了一驚，一方面是自認在工作時把我和莉莉的關係隱藏得不錯，一方面是店長難
得這樣表露關懷。

知道沒有否認的必要，我還反虧了他一句：「當然，如果到時候花店還在的話」。

店長拍拍胸脯表示接受這項挑戰。


那時我還不知道，面臨挑戰的應該是我和莉莉才對。那時，我還沒發現她手腕上的傷疤。


不是那種真心求死的印記，只是幾道淺淺的白痕，當然這些白痕一直都在，早在我第一次
到她家前就發現了。但誰在國中時沒做過幾件丟臉的蠢事？如果沒必要，我實在不打算多
問。

只是，交往的第二個月，我又發現了新的傷疤。

還記得她那時故作輕鬆、說出連猴子都騙不了的回答：「大概是削水果時候切到了吧？」

「妳是用嘴巴拿刀子嗎？」

我的口氣有點衝，莉莉不置可否地聳聳肩。這時我們剛做完兩次，滿足的疲憊感如往常般
襲來，我就昏沉沉地墜入了夢鄉。


隔天起床時，莉莉不見了。


雖然她通常比我早起，但每次都能在頂樓的某處找到她，運氣好時還會從公用廚房飄出陣
陣蛋餅的香味。

我不得不把事情跟昨晚看見的傷疤連想在一起。

但幾通電話沒人接，早上一個重要的實驗又迫在眉睫，我只得收拾東西離開這裡。

心煩意亂。

都什麼時候了，我還悠悠哉哉騎往學校、準備聽教授自吹自擂？路況彷彿反映我的心情，
壅塞車道上不斷鳴響著喇叭聲。

就在我決定放棄實驗去找她的時候，莉莉終於回電了。「不淮胡思亂想，」她這麼說道：
「乖乖去上課，今天下午我會上班，到時候再跟你解釋。」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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