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與百合 Gunz n' Lilies (1) - 成人話題討論

去年在砲校聖誕留守寫的應景文，剛剛翻成功小筆記本突然找到

對惹，這篇廢文沒有槍也沒有百合，被騙進來的可以左轉惹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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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的盡頭，就是變成殭屍吧。」

花店裡播著伍佰1996年那首《愛情的盡頭》，而莉莉的嘴裡則說出了這段話。

對於她的異想天開，我早見怪不怪，令我比較意外的是：「這二十年前的歌妳也聽過？」

莉莉沒有理會我，只是自顧自地說：「你想想看嘛，人變成殭屍以後，不會哭也不會笑，
搞不好連射精都有問題。表面上或許還能裝得像對情侶，騙過別人也騙過自己，但這不就
是愛情的盡頭？」

「哇……妳是看了哪部電影啊？」

「電影裡面都是假的，不要被騙了。」她壓低嗓音，彷彿在揭露什麼古老的秘密。「真正
的殭屍雖然已經失去知覺，但是為了滿足生存需求，牠們也是很拼命的。在古時候，這個
需求是食慾，當一隻殭屍很簡單，見人就吃便是。但既然現代人只要每天稍微工作一下就
不會餓死，殭屍的需求也與時俱進，需要愛與歸屬。現代殭屍如果有必要，可以裝得比正
常人更體貼、更有感情呢。」

「這樣的話，殭屍和人不就沒有分別了嗎？妳怎麼知道我不是殭屍？」

「我認同的傢伙就是人類，除此之外都是殭屍。」

這絕對任性的宣言害我笑了出來，「那妳說說看，為什麼人好端端的會變成殭屍？」我竟
然開始附和她的奇想。

「人會變成殭屍，有先天跟後天因素，但是這些都不重要。我的任務很簡單，就是治療殭
屍。」

如果是半個月前剛來打工那時，我絕對會對這奇怪的同事敬而遠之，但現在……只能說這
間店裡荒唐的事早就不只一件了。比方說吧，今天是七夕情人節，我們身為一間花店竟然
門可羅雀，然後店裡還播著這種一點也不浪漫的搖滾樂。

不過更重要的是，與剛來到這裡時相比，我已經沒有和女生保持距離的理由。

所以我大喊：「嗚啊！我好像被咬了！要變殭屍要變殭屍了！求莉莉大俠治療！」

莉莉配合演出，抓住我的肩膀前後搖晃，說道：「振作點啊！不要輸給病毒了！」

玩鬧一陣，差點把架上的盆栽砸了，還是靠莉莉眼明手快扶住的。

就在這時，櫃台後的門開了，裡面走出一個穿著園藝圍裙的魁武大叔，朝我們這裡掃了一
眼。

「……嗨，店長。」我說。

「今天我不是你店長，兩位請繼續。」他說完走到店外開始抽菸，愁眉苦臉的，半個月前
剛失戀的人都比他快樂。

我和莉莉尬尷地對視一眼，是要我們怎麼繼續啊？

這是店長昨晚交待的「特別任務」。

雖然我們兩人平常是穿制服的店員，但因為生意實在很差，店長昨晚突發奇想，叫我們在
七夕這天脫下制服假裝是看花的情侶。希望俊男美女牌（據店長本人說法）可以吸引點買
氣，提醒那些迷失在繁華城市裡的人們，是時候買束花了。

聽說這個做法在業界已行之有年，但就算花店經營之神下凡，遇到這間店只怕也會轉彎。

於是，今天又在店長的嘆氣聲中拉下鐵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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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之後，我和莉莉回家的路只有一小段是相同的，頂多安靜地穿過一條夜晚的小巷，走
到巷口就分道揚鑣。

換句話說，只有從花店到巷口這幾分鐘的機會了。現在時間才九點多，在七夕這天，很多
事情都是九點多才開始的。我深吸一口氣問道：「妳七夕還留下來加班喔，都不用陪男友
嗎？」

這個套話技巧，連我自己都汗顏。

莉莉卻幽幽地嘆了口氣，說道：「沒辦法啊，像這種過節時候，工作特別忙的。」

「哈哈，妳在開玩笑吧？今天一整天也就那幾個客人……」

「不是花店的工作喔，」她露出神祕的笑容，黑溜溜的眼睛盯著我看，「真正的工作，現
在才要開始。」

一陣隱約的不安浮上心頭，我卻說不清原因何在。

「對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她突然沒頭沒腦問了一句。

「……嗯？感覺不錯啊，怎麼了？」

「糟了糟了，看來已經入侵腦子，都產生幻覺了！」

「什麼啦，妳才有幻覺吧？」

「噓！」她猛地抓住我手腕，「你現在離殭屍化只差一步了，快跟我走，我幫你治療！」

我突然發現，她是在接續剛剛店裡面我被殭屍咬到的梗……這女的果然還是太奇怪了，我
不禁後悔沒有保持距離。

但這時莉莉已經拉著我朝平常不會走的方向前進了，俏麗的短髮被夏夜晚風吹亂，陣陣髮
香撲鼻而來。她在搬花盆中鍛練出來的手掌意外有力，我要掙脫竟還不是那麼簡單。只好
把話講清楚吧。抱歉，我對這遊戲沒什麼興趣，對妳也沒興趣，時候不早我該回家了……

「到了，快上來吧。」

「蛤？這麼快？」

我根本什麼都來不及說，她就在一間老舊的民房前停步了。

「這裡是……妳家？」斑駁的外牆、生鏽的鐵窗，以及無時無刻都在滴水的冷氣管，難以
想像會是一個二十出頭女生的住處。

「怎樣？瞧不起啊？」她好像真的計較了起來，「你住的地方是多像樣啊？」

「呃，我住學校宿舍……」

她瞪了我一眼說：「看吧，果然也沒有多像樣嘛。」

「本來就是，在這城市裡能住得像個人的傢伙，不會來打這種低薪的工啦。」

「那些傢伙也只是看起來像人，骨子裡都是披著人皮的殭屍。」

真了不起，她竟然還有辦法扯回這個話題。

莉莉繼續道：「其實我也沒資格說他們吧……不到一年前，我還在T公司上班，像一隻每
天盯著電腦的殭屍。」

突如其來的自爆著實嚇了我一跳，我說：「原來有這段過去？還真的沒聽妳提過欸。我知
道T公司很血汗，不過妳不是才剛畢業？這麼快就失去熱情了喔？」

T公司在我的求職中清單中還排得上前幾名，眼前卻有一個先行陣亡的前輩，實在令我擔
憂起了未來。

「哼，你一個大學生懂什麼啦，繼續待下去才會失去熱情好嗎？會做出離職的決定，是因
為我治好了我自己。」說到這裡，她的雙眼彷彿因自信而發光。「所以不用擔心，我一定
會治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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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究大意了。

內心深處，畢竟還是有點在意莉莉的電波能發揮到什麼地步。結果我沒有太積極抗拒，就
這樣被她拉著爬上陡峭的樓梯。

視線所不能及的陰暗處，傳來某種生物騷動的聲音。

「治療殭屍不能心軟，非得下猛藥，一口氣把毒素排出來才行，這是我從自己身上學到的
教訓。如果辭職的時候拖拖拉拉，一定會在關鍵時刻放棄，最後哪裡都去不了，身心都變
成T公司的殭屍。」

我們一路爬到最高樓，接著再往上，又打開一扇嘎吱作響的鐵門，眼前是棟小小的頂樓加
蓋。

「對了，妳還沒說當初是因為什麼契機而走上這條路呢。」

「在T公司的時候，上司跟同事都是殭屍，要不然就是正在變成殭屍。他們過著可有可無
的生活，然後因為自己失去感情，所以也能毫不遲疑地糟踏別人的感情。有一天我發現，
自己竟然不用掙扎就能對那些討厭的傢伙陪笑臉，才發現非改變不可了——那時候我跟前
男友同居，所以倒不太擔心經濟上的問題。後來我也幫好幾個同事改變了自己，他們都沒
有後悔過。」

我問：「所以具體來說要怎麼做？」

她回答：「用痛苦。」

回答得不假思索，我一時沒意識到這句話的恐怖。

這時我們已經在她的房裡了。

頂樓加蓋雖說不上高級，至少明亮而舒適，和門外的陰森形成強烈對比，看得出來住在裡
面的人費了一番苦心。但我思考著莉莉的話語，竟覺得這房裡比外頭更加不祥。

莉莉嘆了口氣道：「在愛情盡頭的麻木中，只有痛苦才能衝開一條通往內心的路，這就是
我真正的工作。每晚每晚，我狩獵殭屍，帶回這個公寓。然後藉由痛苦，我讓他們以人類
之姿重生，或者至少以人類之姿死去。」

腦海突然閃過一則訊息，是最近新聞上反覆播送的隨機綁架案

（請市民們注意，千萬不要答應陌生人的邀約，晚上八點後不要出入人少的場所）

我注意到，這個房間乾淨整潔，幾乎沒有什麼可以拿來當武器的東西——除了莉莉手邊正
撫摸著的那個立燈。

我吞了一口口水，彷彿已經聽見莉莉的下一句話：你會重生還是會死去呢？

「請問……妳現在現在是工作中嗎？」我抱著最後的希望問道。




她卻突然爆出笑聲：「開玩笑的啦！不會真的騙到了你吧？這個設定很有趣吧？」

「什麼？」我一時還意會不過來，慢了好幾拍才補道：「啊！是很有趣……我可沒有說我
相信喔！」

嘴上逞強，心臟卻仍怦怦跳著，一時離不開備戰狀態，連坐下都覺得怪。倒是莉莉很豪邁
，澡都沒洗就一頭倒在床上了。

這已不是第一次來到陌生女子的房間，但莫名緊張感卻是未曾領教。這份緊張，竟讓我忘
了最迫切的問題。



愛情的盡頭，對我來說是再實際不過的東西，它有個名字，叫作「早洩」。



「欸，反正都來了，看個電影吧！你有什麼想看的嗎？」莉莉輕快地打開了電腦，完全沒
發現我的這些顧慮。

已經見過幾次了呢？射在女生的大腿上時，那鄙視的眼光。

半個月前，她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和我分手的，其實雙方都忍了很久，我真的不怪她。

我只能祈禱莉莉是一個純潔的女孩子，帶男同事回家只想看個電影，絕沒有其它意思……

我說：「嘿，現在才九點半吧？我們去電影院看吧，正好最近剛上映那部——」

「不要啦，這種日子電影院都是人，只能看大夜場的。明天早上有個展覽我很想去看，所
以不能太晚回來。」

「那不然今天先這樣，明天我們一起去看展？」

「小彥，」她的聲音瞬間冰冷了起來，「你覺得我是個隨隨便便帶男同事回家的女人？」

「呃，我哪敢。」但我卻不敢正視她的眼睛。

「很好，因為我查清楚了，你沒女友，也沒曖昧對象，姊姊我不對別人的獵物下手的。」

「幹嘛說得好像我很廢……雖然確實是這樣啦。」

她挑著眉，似乎在等著我說下去，於是我把早洩的事告訴了她，換來的卻是一陣輕笑。

「你們男人啊，總是把自己的性能力看得多了不起，其實重要的是事前跟事後，真槍實彈
那段反而只是附加的而已。」

「不不不，妳根本就不懂，我早洩的程度，可是連我自己都會怕！就像雪崩一樣啊！」

我在講什麼東西啊我？

「嗯？如果真的這麼厲害，請務必讓我見識一下！」

這番解釋反而激起了她的好奇心。像莉莉這樣的女人如果好奇起來，我一個剛失戀的死大
學生，是沒有任何招架之力的。

然後，彷彿是為了證明自己一般，這次的時間再次刷新了紀錄。二十秒。

我坐在床沿，等待即將到來的嘲諷。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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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udo make love -j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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