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的日子(4) - 成人話題討論

最開始交往的時候，我跟孫陽提過好幾次關於結束關係的事情，可謂三天一小鬧，五天一
大吵。

雖然只是我自己單方面的鬧脾氣，孫陽默默接受，當時候我喜歡用這種方式去挑戰自己在
他心中的位置。

我甚至也跟孫陽誠實地開口這樣幼稚的自己，每一次都在揣測他什麼時候要把我丟掉。

孫陽坦承最開始很累，想過好幾次要不就順著我的意思結束，但又不想丟我一個人，所以
也好幾次決定回頭再把我撿起來。

他說可以鬧，可以亂發脾氣，但我也得告訴他，我是不是喜歡他。

肯定的，我喜歡他。

我對他的感情比起喜歡或是比起愛都還多，我知道自己需要他，並且不想被他留下。

是孫陽讓我相信他能接納全部的我，無論好的或是壞的，無論是我討厭的自己，還是那個
我從頭到尾根本喜歡不上的自己。

他說「我」本身是不能用好壞去分類，我只是我，他可以負責喜歡我，可以很愛我，也非
常想珍惜我。

我是在和他坦承自己在看精神科以後，才真正地安下心。

得知這事情時，其實孫陽並不吃驚。我早晚都在吞藥丸，只是我沒特別說，他沒特別問。

他在等我主動說明，可是太難開口。

我曾經以為自己好多了和醫師討論停藥，最後不到兩個月的時間，還是回去找醫師拿藥，
然後感覺自己一輩子都得跟那幾顆藥丸永遠共處。

第一次踏進去診所時，排隊的人很多，超過了兩三家的店面，心裡反而有種踏實的感覺，
也不是只有我這樣。

隊伍很長，而大家都得在一開診的時候就排隊才能見到醫師，掛完號後，等了一個小時多
，終於輪到我。

我告訴醫生，我已經大概半年左右的時間每天都只能睡兩到三個小時，記憶力變很差，有
點影響工作。然後我問醫生，如果我說想死，會不會之後就接到關懷電話？

醫生說不會，他們通常會視情況決定要不要做自殺通報。

所以我只說了我每天都有想死的念頭，但其餘剩下想怎麼死的方法，我沒有和醫生說，畢
竟每個人都肯定冒出想死的念頭，但不是每個人都想過如果要死，可以怎麼死。

醫生跟我談了一些事情，最多的是原生家庭，和媽媽的關係。然後問我這樣的狀況維持了
多久。我在診間哭了出來，奇怪的是我對於自己的悲傷下意識反應都是道歉。

進來診間的人大多都是悲傷的，即便悲傷的原因不同，醫生肯定也見怪不怪了。

從那之後我開始吃藥，學了醫生教的放鬆方式，最開始能睡著的狀況下什麼都變好了，像
是重新活了過來，也不再動不動冒出想死的感覺。

然後，藥物又開始沒什麼效果，不過還是比以前好，我依然吃著，吃了有時候好點，有時
候又不好，但不吃大多時候都是難受的。

藥物對我來說沒有太多的副作用，其實穩定吃藥就能維持情緒，不會大起也不會大落，還
是會開心還是會難過，但都有了最高的限度。

唯一失控的一次是喝醉酒時，孫陽把我接回家。

我發瘋似尖叫，然後不停地道歉，我抱著孫陽的手，告訴他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我
怎麼會這樣，我應該要很幸福的，我明明沒有遭受過什麼難過的事情。

沒有家暴，沒有性侵，連在學校都沒有被排擠過，我應該要很幸福的，可是我怎麼感覺不
到幸福？我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副德性。

真的很抱歉，我跟孫陽說，再五分鐘就好，我很快就會好了。

五分鐘後，我還是跟孫陽道歉，但冷靜多了。

還能開玩笑地說自己看到孫陽安了心就發酒瘋，好可怕。

不受控的情緒第一次爆發了出來，記憶並沒有因為喝醉酒而消失，我還記得自己嘶吼著對
不起三個字，哭喊著要孫陽把藥拿給我。

在孫陽的懷裡頭哭時，他一手輕撫著我的頭，一手從我的肩膀滑至手臂安撫著我，然後說
多哭一點也沒關係。

隔天的早上孫陽只對我說：

「妳想講的話，我在，妳不想講，我也在，所以妳不要害怕。」

我給了他一個擁抱，說自己沒事，逃跑似離開他家。

那以後我即便喝再多酒，都沒有再發生過那樣的情況。

只是後來的某個早晨，孫陽睡在我旁邊，睜開眼睛跟我說：「寶貝早安。」

我忽然覺得，賭一把也不錯。

我很懷疑我連喜歡自己都辦不到，怎麼讓人喜歡。

可是孫陽辦到了。

我和他說完時他親了親我的額頭，問我準備和他一起起床了嗎？他說：

「那現在該吃藥了？」

『恩。』

「我幫你倒水。」

我把他壓回了床上，抱得很緊，感受他的手也環上我，聽著他說：

「真是辛苦我們家寶貝了。」

『恩，真是辛苦你的寶貝我了。』

一開始我總在困惑，他那麼好，又憑什麼是我。

和孫陽提出的時候，他笑著說，是我不知道自己有多好，好到他覺得自己很幸運可以跟我
變得熟識，再到交往。

孫陽總會隨便舉例，起床會規矩的摺好被子，每天都打掃家裡，衣服分顏色洗，是好的生
活習慣，待人真誠，有很多朋友，是好的人際關係。

諸如此類的小事情，對於孫陽而言我的日常就是好，他說反正他挺享受這些。

以他所述的兩個例子，一個只是潔癖作祟，另一個只是戴上面具讓我感覺自己安全一些。

確實，我還是很難相信自己有哪裡好。

從一開始的約砲，到後來認識的人，透過懲罰而得到的救贖，即使很短暫也讓我覺得自己
能夠被原諒，即便我也不曉得自己終究是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

可能活著就是一種錯誤吧。

心裡總想著這麼糟糕的自己，活該被以疼痛對待，甚至對於來自他人給予的疼痛還容易感
到興奮與愉悅。

所以每次和孫陽鬧完，我就特別想和他做愛，然後在做愛時讓他狠狠地對待我，有時候是
抽打屁股，有時候是抽打臉頰，或是更多過分的要求。

跪在他腳邊，舔拭著他勃起的陰莖，掰開陰唇，露出小穴求著他進來，像個下賤的蕩婦，
這樣的做愛方式總讓我感到被救贖。

我喜歡陰莖直接進來小穴時的疼痛，喜歡因為疼痛而感到被寬恕。

後來這個救贖，只剩下孫陽能給，或者說孫陽的救贖和其他人不一樣，其他人的源自於我
的想像，而孫陽會自己把我從地獄拉出來。

他會告訴我，剛才我的樣子有多麽欠操，可是再糟糕的樣子都讓他喜歡。

我在孫陽面前害羞又下賤，像個婊子主動勾搭他，會貼著他、黏著他，請他幹我。

孫陽喜歡我渴望他的樣子，尤其是主動地挑逗，或是忍不住小穴的難受求他：

『我想要你進來。』

「什麼東西進去哪裡？」

『下面，你的肉棒，孫陽，趕快幹我啦！』

被塞滿的感覺，身體有了連結的感覺，身體跟心靈都能依附在同一個人身上的感覺，是
真挺好的。

孫陽是這麼糟糕的我，收過上天給我最好的禮物。


（待續）











-


總覺得把文章分成好幾篇實在不是我的習慣

所以很久沒出續集（？）

不過就這樣吧

單篇單篇看好像也還算行，只是這篇感覺不太西斯了XD

疫情再不過，愛都做不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