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瑞爾 - 成人話題討論

最後，艾娃終於脫到一絲不掛，轉身面對牆璧，將一隻手擱在雙腿之間。
此時，卡瑞爾也已褪去衣物，從背後望著那正在自慰的年輕女人。

──米蘭昆德拉，《笑忘書》

首次遇見是在捷運車廂中，一襲白素長衫，
長髮及胸，細長的手指像蜘蛛網一樣撐著Silvia Plath的《Bell in Jar》。
我在她身邊坐下，拿出中文版，希薇亞普拉斯的《瓶中美人》。
於是，我們認識了。

我皆稱她為瓶子，不僅是因為她是水瓶座，
也與玻璃瓶一樣看似堅軔卻易碎，當然，也是紀念我們的初識與我們共同喜歡的作品。
她的心像經過折射一樣，直到我真的瞭解她以後，才發現她的外在與內在極為不同，
或許那一刻，是她脫下衣服的時候。

也是，她陰道內的溫暖。

我們大部份時間都在討論文學，
那時戀愛經驗不多的我，將她想像成不可褻玩的水晶雕像，
無法觸碰而更是小心翼翼的對待。
直到有一次，我們在她的房間正襟危坐不敢帶有任何遐想的討論米蘭昆德拉的笑忘書，
她開了電腦，藉由破破的喇叭播巴哈的音樂，
跳起了脫衣舞。

這是小說中的劇情，接著，接到了我文首的引文。
不協調的動作應該是為了模仿書中的角色，總之我嚇呆了。
我也懂了，接下來，書中的角色做愛，而我也是澀澀的脫下自己的衣服。
只是書沒有細寫後續的劇情，我不知道該怎麼辦，而保險套呢？
她饒富意味的看著手足無措的我，然後，假裝忘我的自慰著。
書中的自慰是挑逗，但在這邊變成某種不流暢的展演，
我的下體挺立，她轉身關掉音樂，大笑。
我們沒有做愛，似乎是被我破壞了一切。

後來，我們仍是朋友，仍讀文學，仍在她家討論，唯一不同的是，
只要討論到有性愛畫面的作品，我們就會試著照上面所寫的做，
如《挪威的森林》，渡邊與綠；《我願意為你朗讀》，泡在浴缸中為對方念書。

有一陣子，我們讀書只是為了性；看是否能夠模仿並有新意。
想像著自己是書中的角色，有那樣的過去，更能預知有怎樣的未來。
而作完後的聊天，也常常極其嚴肅的討論彼此對文學的見解。

我迷戀著她。
但在我還沒有向她告白以前，她要出國念研究所。
到那時我才知道她家很有錢，是我攀及不了的高度，
在她家人環繞下我無法送機，只是我們相約的最後一夜我們擁抱許久，
在做愛時我也想記住她因為舒服呻吟的面容。

至今，我只記得她大概是B罩杯，對我來說剛好，
皮膚略白，胸口有條隱隱然的血管。
喜歡被摸背，她說這樣的觸感讓她覺得很有安全感。
她到法國後我們幾近失聯，她在搬家時會寄新的明信片過來，
到幾年前再也沒收到了。

到現在，看到某些書還會想起她。
直到後來，我才醒悟到她選了這個片段，選了文學當媒介，
或許是一開始是為了不要那麼緊張，到後來也迷戀上這樣的形式。

以此為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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