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2 - 成人話題討論

「我離婚了，你不知道吧。」在阿洵回來工作後兩個月，我才緩緩說出口。

他坐在我對面，吃飯的動作馬上停頓，「怎麼了？」。

於是我把流產啊生女兒啊吵架啊，全部又說一遍。

「妳怎麼之前都沒跟我講這麼多？」他有點生氣，大概是氣我不夠意思。

「你很忙嘛！我哪敢打擾你。」我半開玩笑，順勢將短髮攏在耳後。

十年前我長髮及背，有小孩後就剪成俐落短髮。

但豈止是髮型，這十年我的人生改變更多，複雜到我難以承受。

「妳電話我都沒漏接的喔！而且再忙也要跟妳吃飯啊！」他還是那麼愛討好我。

我淺淺地笑，而貼心的他沒繼續多問婚姻細節，給了我安心感。

阿洵目前從外縣市搬回原本的老家，離我的住處大概十分鐘車程，

剛換新工作的他，言談間似乎壓力很大，

例如被主管質疑工作能力啦，同事資歷都比他深啦，

但薪水比上一份還要好，所以他不輕易放棄。

我們原本多年沉寂的互動，從最近一次次的飯局中，又開始活絡，

即使他仍然是我的性幻想對象，我還是盡量小心翼翼地，

維持好朋友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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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個深夜，我忽然接到他的電話。

「喂，小君妳現在有空嗎？」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怪。

「還沒睡啦，幹嘛？」晚上十一點，我還在滑手機。

「我在xx餐廳這邊，剛剛跟同事們喝酒吃飯，本來有人要載我回去，

結果臨時不行，妳來接我好不好？」聲音詭異果然是因為喝酒。

「好吧，不過你家人不能接嗎？」我遲疑了一下。

「我爸媽他們跟團出去玩了啦！家裡沒人。」

「那你等我。」我掛電話時，心跳加速好幾拍。

我換了件外出服，開車過去，看見餐廳門口只剩下他，同事們都走光了。

他上車後，立刻嘆氣：「好煩！被前輩灌酒，我都快吐了。」

我擔心他的狀態，沒多想就說：「回我家吧。」

「好啊！」


這是我從結婚後，第一次跟單身男人獨處，

從下車扶他進電梯，到扶他走到客廳沙發，我的腦筋都是空白的。

他疲憊地躺在沙發上，眼神滿是睡意，其實無暇顧及我的慌亂。

我幫他鬆開襯衫領口，幫他擦汗，倒溫茶給他喝。

「你還好嗎？」我坐在他旁邊問。

「唉，跟主管一起吃飯根本活受罪啊……剛剛我好怕說錯話得罪誰……」

他還是閉著眼，顯然很累。

「辛苦你了。」我好心疼，下意識地用手掌輕輕撥摸他的瀏海和頭頂，

但他張開眼後，我馬上將手抽回。

糟糕！這麼親暱的動作，只有我心疼女兒時才做的啊！

他望向我，我立刻害羞站起。

「呃，你先躺著休息好了，如果你要洗澡可以用裡面的浴巾，

然後，我去睡覺了。」我不知所措。

他只說了「嗯」，但我覺得他的眼神確實比一開始進屋熱切。

我家是樓中樓，我留被子讓他在客廳睡，我則到樓上主臥。

這一晚，其實什麼也沒發生，我只聽見他簡單盥洗後，自己又關燈。


我鬆了口氣，又，覺得有點可惜。


隔天早上我刻意早起，準備做頓豐盛早餐，

拿鐵、起司蛋餅、法式土司佐果醬，再煎幾片火腿，

阿洵被我開火的聲音吵醒，走到廚房找我。

「早安」

幸好他依然穿著昨晚衣服，沒裸身睡覺，不然我可不知道怎麼應對。

我們面對面用早餐，他顯然很滿意，全部吃光光。

「小君妳今天要不要…..」他話還沒說完，我就打斷他。

「我今天要接我女兒出去玩，我每個月只有一天可以見她，

所以等一下一起出門喔！」我平靜地說。

他眼神有點失望，但也順著說：「好吧，等一下先送我回去。」

我刻意打斷他，是想讓他清楚，我是個複雜的離婚女人，

我並不是十年前那個，他愛掛在嘴邊跟別人說的「女神」了。

他看得出我想起離婚的惆悵，溫柔地說：「妳放心，我不會因離婚批評妳啦。」

接著又話鋒一轉：「如果妳願意，我要常常來陪妳喔！」

我哭笑不得：「誰陪誰啊？你白吃白喝耶！」


之後，他果然時常藉故來我家窩著，後來愈來愈無賴，

竟然自己帶衣服過來換洗睡覺。

但他始終沒告訴我他的想法，也許只是因為工時長壓力大，

需要有一個溫暖承接心情的地方吧。

於是他又開始當起我的跟屁蟲，

而我盡量溫柔地陪他聊天，度過難熬的菜鳥前期。

我們常一起煮晚餐或消夜，我覺得我簡直是深夜食堂老闆娘了。


這樣的狀況持續大概一個月，

直到有一天，我受不了和他的曖昧難耐，

我討厭他這樣消費我的好感，

拜託，老娘也不是沒人追好嗎！


*抱歉，本回沒有西斯點，但下回一定有，保證有。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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