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司 - 成人話題討論

有句話，女人說的：「我只是想要一個簡單的生活。」


男人問女人：「妳的簡單是我想像的簡單嗎？」


女人跟男人說：「我的簡單，卻是你一輩子都做不到的難。」


男人說：「錢嗎？這簡單，只要妳想要我都會拚了命做到給妳。」


女人最後只說：「我要的簡單不是你一意孤行的溫柔。」


──




我是一個業務性質公司裡的小主管，在我之下有大約十個人左右的團隊。

業務性質的工作，需要做的不是怎麼讓客人想要購買自家的產品，而是讓

自己產生自家產品一定能從自己手中賣出去的自信。

怎麼訓練（催眠）自己的組員產生上面所說的自信，就是我每天必須做的

工作。


事情發生的兩個月前，有一對從南部透過人力銀行仲介而北上來台中的情

侶。

男生感覺乾乾淨淨的，年紀約三十歲左右；女生看起來很年輕，像是剛離

開大學那樣，畫著淡妝，穿一件牛仔褲，紮著馬尾就跟著男友來應徵。


當然這並不是什麼需要學經歷的工作，只要外表談吐不要太誇張，能夠基

本跟人應對，會講點台語，我都會錄取。


他們加入團隊後，依照說好的工作條件，我租了一間公寓供他們作為員工

宿舍使用。

宿舍裡除了這對情侶，還有三男一女共同使用那間房子。

安頓好他們後，安排隔天行程讓這對新進員工跟著觀摩學習。看著他們因

為陌生而有點惶恐的表情，讓我不禁莞爾，想到自己剛踏入這個行業的時

候，也是擔心害怕多過於期待。


之後大概過了一個禮拜的時間，他們漸漸熟悉自個業務上的種種細節，原

本，兩人跟著其他成員學習的模式，也變更為拆開各自找一個人去學習。

業務這種工作，基本沒有固定的朝八晚五的概念，通常客戶什麼時候有空

，我們就什麼時候上班。


這對情侶相處變得只有晚上睡覺到上班前這段時間才有機會碰到面。


有時候，我會帶著男的去拜訪客戶，或是跑跑點，他會提到自己到這裡工

作的目標，他在車上不斷的告訴我，他會好好認真，創造出業績，不會讓

我失望，並且在結束後跟我借個一兩萬。

借他兩次後他又找理由借第三次，我發現到不對勁，斷然地拒絕他的請求

，並且把他交給其他成員去帶。


女的在跟客戶應對上就顯得生澀害羞，換了幾個成員帶她但效果一直不彰

顯，只好由我來教她。


其實跟著我工作很輕鬆，因為我的主要收入並不來自於新客戶的開發上，

我只需要把每個禮拜固定要拜訪的客戶跑一跑，然後盡情地逼迫組員壓榨

他們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精力，讓他們絞盡腦汁去成交每一筆案子，而且還

樂此不疲這樣就行了。


所以女的跟著我學習的過程中，根本就是到處去吃東西，或者是到各種景

點參觀，跟約會有九成九像。



上司、剛出社會的小女孩（下屬）、長期交往中的固定男友（三年）、每

天八小時約會式的相處。

當這些元素全都湊在一塊的時候，有些事情自然而然地發生了。




那一天，我送文件到南投的客戶家，回程經過一條熟悉的路。


「這裡上去會到溪頭，裡面有個妖怪村，妳有去過嗎？」我握著方向盤，

手猶豫不知道該不該打方向燈，駛進回家以外的路。


「我有聽過，但是沒去過。」她在副駕駛座閉目養神，顯得比我開車的人

還累，看在我這個已經載她載兩個禮拜的人眼裡，心中很不是滋味。


「反正時間還夠，上去看看吧！」右轉燈亮起，車頭往陡坡前進。


往溪頭的山路叫做１５１縣道，曾經我的外號叫做１５１專屬司機。

原因是因為我曾有一個在溪頭飯店裡工作的女朋友，每個禮拜他放假的時候

，我都會往返這條再熟悉不過的１５１縣道。

沿路經過在春天會盛開的櫻花樹，我叫醒睡著的她，指給她看這些樹會在某

個時節，綻放白色的花朵。然後我從車窗中看到自己跟前女友擁抱的影子重

疊在某個路旁。

我告訴她，等等下山的時候可以吃哪家甕仔雞，那是我吃過整條路的餐廳覺

得最好吃的一間。

跟遊覽車擦身而過，我告訴她某個小徑裡在夏天的晚上，會有滿滿的螢火蟲

。


她開始好奇：「你為什麼都知道，常來嗎？」


我說：「我前女友就在這裡工作，還在一起的時候常來。」


「那等等看到她不就很尷尬。」


「不會啦，她在飯店裡工作，跟我們去的地方不一樣。」


「喔，大哥（我不喜歡人家稱呼我的職稱，所以要求他們叫我大哥就好）你

現在沒交女朋友嗎？」


「沒有。」


「可是我看你常常拿手機在按，明明就是跟女生在聊天。」


「那是在聊天，但沒一個是我女友啊。」我裝哭腔。


「為什麼，你眼光很高？」


「怎麼看讓妳覺得我眼光很高？」


「像你這樣已經擁有一定成就的男人，要交不到女朋友很難吧，所以一定是你

太挑。」


「可能是我喜歡的人想要的，剛好我都沒有吧！」我很認真思考後回給她的結

論。


「是嗎？」她仍帶著懷疑，「你單身多久了。」


「剛過十一個月。」


「你一定還很愛她。」


「妳算命系？」我因為被看穿的而產生焦慮，「那麼準。」


「你很在乎這段感情，才會對分手的日子斤斤計較，誰都看得出來好嗎？」


「應該吧。」我試著轉移話題，「聽妳男朋友說妳們交往三年多了，好久喔。

」


「有那麼久嗎？」她看著前方。


「妳一定不愛他，所以連交往多久都記不起來。」我笑著說。


「應該吧。」她看著前方，面無表情。


我只是想取笑她而已，沒想到換來的是反效果的沉默，我只好專心開車，直

到目的地。




到了妖怪村，這個地方不大，就只是個賺觀光客錢的小市集。

好處是，喜歡山林之美的人可以在這拍拍照，打卡給那些沒來的人看。

她跟著我逛了一圈，讓我順便回憶當初曾跟前女友走過的足跡。

接著她看到水車覺得新鮮而逕自走過去拍照，而我找了個有垃圾桶的地方抽

菸（這是不對的行為，最好是弄個水杯，然後離樹遠一點的地方再抽）。

然而不巧跟緣分是反義詞，但是卻指著同一種情境。

這時作為飯店導覽員的前女友，很不巧地帶著飯店裡的房客，向我迎面而來

。


「我遠遠就看到你在點菸了。」幾年沒聽到的前女友聲音。


「我會弄水把它熄掉不要擔心。」


「人家是上山來呼吸新鮮空氣，你卻來汙濁它。」


「一見面就先念一頓，妳好像很擔心我忘記妳的樣子。」


「誰叫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做同一種蠢事。」


這時我的手臂感受到冰涼的觸感，跟撲鼻而來的髮香，耳鬢傳來一陣風，伴

隨著女孩的聲音：「大哥，我拍完了走吧。」


她挽住我的手，側乳緊緊貼著我的手肘，一副跟我非常親密的樣子，在我前

女友面前，催促著要帶我離開。


這個畫面很熟悉，很像日劇或是漫畫裡常演的俗稱為修羅場的畫面，就這麼

莫名其妙地發生在我身上。




待續──


--
善於虎爛的人，在專於虎爛的地方，做異常認真的事，

其虎爛的表現，是一般虎爛的十倍之多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