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櫃》(18) - 成人話題討論

《衣櫃》＃１８ by 鏡留心華

「主人，可以調教我嗎？」
自從芹回來以後，每天就是不斷在我週遭打轉，用她純真的聲音不停地詢問著。

不論是寫作、吃飯、抽菸、洗澡、睡覺等，各種時間，
芹總是冷不防地竄出來，瞳孔散發出期待的光芒並追問我：
「主人，可以調教我嗎？」

『妳現在身體狀況不佳，等恢復了再說吧。』
一開始我總是這麼回覆她的。

她也總是一副失望的表情，鼓起臉頰癟著嘴，
囁嚅著不清楚的字句然後跟我討抱抱。

其實我的內心非常糾結。

這股感受有些異樣，如果僅僅是一般的調教，何難之有？
為何在上次鞭打芹以後，我竟是遲遲做不出決定？
在踏入這個圈子以後，不長不短的歲月裡，泰半是跟雯共同度過的，
各種調教的經驗斧鑿在我的腦海中，回想起來，我是否灌入了太多情感？

我望向雯，思索著當時她充滿苦澀的那一句話：
「主人，您愛上她了。」
察覺到我的視線的雯，停止了手邊的工作，到我身旁以端正的姿勢，
默默地跪著。

愛情。

如今只能在夢裡相見的琦，曾經帶給我的感受，沒意外就是愛情。
那…雯呢？三言兩語說的清楚嗎？
我撫摸起雯柔順的秀髮，輕輕地撥弄著她的耳朵。
『雯。』
「是。」
『妳覺得，我愛妳嗎？』
短暫的靜默。
「主人，我想吃您的肉棒。」
我好像問了蠢問題？
對於我們而言，這個問題似乎一點都不重要。
『十分鐘內吸出來。』我解開褲頭。
「是的，主人。」
耳根稍稍泛紅的雯，埋頭專心吸吮了起來。

「吼～雯姊姊偷跑！人家也要──」
蹦蹦跳跳下樓的芹，發現雯正在服侍我，不甘心地湊上前來，
想要分一杯羹。

『芹，站好。』
我突然用冰冷的話語出聲。
「哎呀～可是…」
『妳可以這樣沒規矩嗎？跪下。』
我嚴厲地斥責了她。

芹的眼眶貌似有些濕潤，無辜的一雙眼睛睜得圓圓的，
楚楚可憐地跪了下來。

然後我溫柔地微笑著跟她說：
『妳不是想要被調教嗎？』

哎呀，她哭了。

※※※

『停。』十分鐘到了。

「主人，萬分抱歉。」
雯停下動作，將身體稍微往後挪了一下，雙手微觸地板，低頭行禮。
芹亦停止了哭泣，安靜地跪在一旁等候指示。

『那麼從現在開始十分鐘，妳是我的椅子。』
「是的，主人。」
雯立刻退到一旁，四肢著地、擺穩姿勢；
低著頭的她，長髮披散在地，豐滿的乳房自然垂下，隱約流露出一種媚態，
接著我一屁股就坐到了雯勻稱的身體上。

『芹，聽好。』
『調教的時候，只有我能直視妳，妳不能直視我。』
「好～」
才剛說完她就偷偷瞧了我一眼，我立刻怒目而視，
芹嚇得趕緊將頭低下來。

『然後是儀態的調整。』
我起身拿了一支細長的藤條，繼續坐回到雯的背上。

『首先跪姿要端正，妳總是歪七扭八的。』
我開始用藤條抵著芹的身體替她調整，
背部挺直、雙手自然垂下、手掌平放在大腿上，
大腿併攏，這些要在開始就全部做到標準其實並不容易，
更別說我斤斤計較於手臂的擺放位置。

或許一直用藤條觸摸芹搔到了癢處，她的身體扭捏了起來，
於是我立即將藤條甩在了芹的大腿上，瞬間她吃痛知錯，
姿態又回到了原本的樣子，但我心中同時微微泛起了之前的異樣感受。

接著我要芹站起來。
『然後是向主人道謝的行禮方式，先練習站姿。』
芹練習的是雙手打直放在身前，手掌斜向交疊，之後深深鞠躬的方式。

『來，練習看看。』
「謝謝主人、謝謝主人、謝謝主人……」芹興高采烈地重複著。
就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行禮，直到某次，芹突然將頭抬了起來，
兩顆澄澈的大眼睛，水汪汪地直盯著我瞧。

時間，化成了七彩琉璃色，絢麗奪目、變幻無常。

我…愣了多久？

我跟芹就這麼互相凝視，直到我發現雯的氣息紊亂，身體不停顫抖著。
於是我馬上起身將雯扶到沙發上。早就超過十分鐘了，雯，怎麼不出聲呢？

場面…是不是又失控了？

『芹，我說過不准直視我的，妳知錯嗎？』
芹的頭低低的，身體也縮在一起，怯怯地點了一下頭。
「主人，非常抱歉，芹知道錯了。」
『我要處罰妳。』
「請主人責罰。」

我選了條鞭子，要芹雙手扶著牆壁，屁股抬高，一鞭一鞭地打了起來。

十…二十…三十…
我被雯抱住了。

只不過五十下而已，我還沒打完呀？
雯，妳不是在休息嗎？怎麼突然過來抱住我呢？
芹，我還在處罰妳，妳怎麼轉身也撲了上來呢？

妳們呀，抱的也太緊了吧，我都快喘不過氣了。

啊…是淚水。原來是淚水。

那股異樣的感受，就在方才，凝成了串串淚珠，流淌在我的臉頰上。

※※※

黃湯入肚，從大學時期起始，怎麼也寫不好下一句的新詩創作突然浮現在腦海裡：

〝剪一段憂鬱，用言語壓榨出惆悵。〞

我真的不懂呀，芹，妳能回答我嗎？
對妳有如此強烈的佔有慾，卻無法順利地調教妳。

結果後來變成了儀態教學，由雯示範，我來微調芹的姿勢。
端盤子、打掃、應對進退，跪姿、站姿包括行禮、處罰、各種服侍主人的動作，
都要優雅而美麗。

唉，明明是我在鞭打芹，怎麼承受不住的反而是自己呢？
幾乎沒在喝酒的我，一口接著一口。

只要是戀愛，總沒好事。

伴隨著幾分酒意，我對愛情乾了一杯，忽爾靈光一閃，想出了下一段詩句：

〝啜一口哀傷，以柔腸凝結成淒涼。〞

真是現在的最佳寫照。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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