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city[繭]06 - 成人話題討論

開場廢文：

我11號要去北海道，然後完全還沒訂飯店跟行程的在這裡發廢文:D(撐下巴)

大家有北海道新千穗>札幌周邊自駕資訊可以分享的話歡迎私我。

05推文回覆完畢，洩洩留言過的大家:D。

明天應該可以發07洩洩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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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city[繭]

我們家的一天沒有什麼固定的模式開始與結束。

原因是澄身為護理師那瘋狂而紊亂的班表，而我也沒有固定的工作時間，上工從凌晨四點
到半夜十一點都有可能，所以雖然住在一起，但事實上我跟澄可以相處跟談天的時間非常
少，即使碰巧同時都在家裡，大部份是其中一人或兩個人都在昏天黑地的睡覺。

「XX家的一天都是從XXXX開始的」XXXX可能填入瓦斯爐火、攪拌碗的聲音、牛奶的熱氣、
咖啡或是某種固定的香味，總之任何數年時光過往之後依然讓你覺得柔軟而溫暖的東西。
這樣每日反覆、無大多數人在當下都想改變的日常，對我跟澄而言算是一種奢望。

所以我很珍惜跟澄一起相處的時間。

澄大部份的時候都自己做飯，做好之後會給我留一份盒裝起來，我的工作是洗衣服，共同
家事就是灰塵積到看不過去時主動去擦、糧食或生活用品想到就買，分工算是默契而剛好
。

我們也鬥嘴吵架，大部份是類似我明明很有余裕出門卻忘記丟已經發臭的垃圾、衣服太久
才洗一次讓她找不到衣服穿、浴室的排水孔濾網積太多頭髮都是她在換……好像都是我被
抱怨。

但是她還是很寵溺我的，比如說常在深夜、頭上還包著毛巾或是貼著眼膜依然義無反顧的
去計程車裡把我撈出來，忍受我每一次都在電梯裡對她亂小，喝醉的人是不會去管臉上的
妝跟酒氣是不是正蹭在剛洗完澡、一身清爽的人身上。

我老是這樣，自由而強勢，讓澄包容我所有的任性。

澄有一次邊把冰毛巾貼在我額頭上，忍耐著我鼻孔噴出的渾噩酒氣，很認真的問我喝醉酒
是什麼感覺。

「我連喝水果啤酒都會吐，為什麼你們都可以這樣灌整支的威士忌，還好像可以從喝酒得
到快樂一樣？」她有點氣惱的說，眼神滿滿都是照顧著不像樣室友的無奈，但是又有一點
點對於大人世界的好奇跟期待。

雖然我一直認為澄在認識我之後對於所謂的”大人世界”其實有一點誤解跟偏見……雖然
偏見也是我塑造的，不能怪她。

大人的世界很多面向，我也認識很多活躍的大人，比方三不五時喝喝咖啡看看展、搭著鐵
路或用腳踏車走走拍拍文青照，分享著健康飲食跟健身資訊…許多可以提供陽光正向人生
的參考。

只可惜我正好是黑暗而地下的那種。

還好我沒認識澄的父母，否則大概會被定義成是「我的小孩很乖都是被朋友帶壞」的那個
朋友，然後直接被轟出公寓。

我沒有妹妹，小我那麼多歲、又無條件信賴我、跟我在生活上互相依偎的澄，對我來說就
跟親妹妹差不多。

所以「喝醉酒的感覺是什麼」這種話題，我決定用比較不嚇人的方式回答。

『比例上來說，不舒服的成份佔大多數，』我躺在沙發上，用沉重發暈的後腦勺左扭右扭
的騷擾著澄白細的大腿枕。

冰毛巾被我扭了下來，她放回我的額頭後拍了一下示意我安份一點。

我藉著微醺的酒意呵呵笑著，今天晚上兩個人都在家，想對澄多撒嬌。

『真的要說覺得快樂的只有喝醉的當下，可以忘記不愉快的事情、可以得到很多勇氣、可
以做出平常不敢做的事情、可以表達平常壓抑的真實自己……大概是這些吧？』

『人類呢…年紀越大，越不敢面對真實的自己，只能透過喝酒後的行為大膽的對別人、或
自己表現出來，然後自我安慰其實做得到，這可能就是主要原因？』

頭頂的燈很亮，我抬起手臂壓上額頭，眼前矇上半遍陰影。『……但麻煩事也很多啊，比
方宿醉，比方在不知道的地方吐得亂七八糟給自己跟別人帶來困擾，比方隔天睡醒之後感
覺到更空虛…』

我想了想。『嗯，應該是這個吧，主要是空虛。』

澄前面還若有所思的點著頭像是聽懂了，但是後面。「空虛？」她歪著頭看我。

『嗯妳想想嘛，如果妳想做的事情，或是平常根本沒敢做的事情，在酒精的摧化下終於做
出來了，可是酒醒，還是回到那個一如往常的自己，甚至連面對自己酒後舉止的勇氣都做
不到……』

我停頓了一下。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想起上一次藉著酒意去找慎的任性，還有隔一天晚上就讓另一具
陌生肉體進入自己的荒誕。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兩個禮拜？一個月？

『很空虛不是嗎？呵。』我下了結論，不知道是對澄還是自己說。

「那這樣的話……」澄把手放在慢慢被吸收熱度的毛巾上，用手指輕輕搓揉著。「如果真
的是這樣的話…為什麼這麼多人卻這麼沉膩在喝酒的感覺呢？」

我把手臂移開，天花板掛燈暈黃的光線與澄的臉一起映入眼簾。

好耀眼。

不自覺的瞇起眼睛，那光芒實在是…太過地柔軟卻耀眼。

『澄妳真是個好孩子。』我沒頭沒腦地說。

「啊？」

『妳不要長大好不好？也不要交男朋友了，姊姊養妳吧，妳就一輩子賴著我、別人是啃老
族，妳就啃我吧？茵姊讓妳啃！來、啃我！！』我翻坐起來抱著她的腰，蹭在她身上嗷嗷
亂叫。

「靠北哦茵姊妳不要突然發酒瘋啦！」她用力的推著我，光長了167公分的身高卻沒長什
麼力，推了我幾次發現拼不過一個酗酒之後力大無窮的瘋女人，放棄的倒在沙發上哀號跺
腳：「誰管妳！我都21歲了，我要交男朋友啦～～！！！」

我抱著澄，呵呵哈哈的大笑。

沒有告訴澄、不願意讓澄知道。

其實重點不是感覺而是後果。

也有一種人，像每天在她身邊，好像很正常只是幹話講多了一點、黃腔開葷了一點、生活
放縱了一點…這樣的我，在她面前好像很平常，好像差不多的，人。

卻在酒精的催化之後，一切的理由跟藉口都只是幌子，事實上只是一昧逃避行為責任、合
理化自己囂張與跳離法律邊緣的藉口，在一般人所認知的爛醉路倒之類的小兒科行為背後
，還有更多不負責任跟齷齪，隱藏在陰暗面高潮疊起的上演。




「妳這叫妹控。」隔天上班在我窮極無聊的邊捏著鐵線做頭冠、邊分享類似上述這樣跟澄
的日常後，蕾邊操作著手底下的剪刀邊冷冷的回我。

『什麼妹控！』我靠在她的高腳椅背上轉圈圈一邊科科科笑：『我室友最可愛了。』

「……妳面前有鏡子，照照那張臉，看好了，那就是妹控。」她冷冽的揚起剪刀的弧線指
著鏡子，眼神連瞄我一眼都不屑，另一隻手流暢的撥弄著女客人剛修剪完畢的髮尾。

那個女客人跟著咯咯咯咯笑得花枝亂顫，一點面子也不給我。

蕾是髮型造型師，我的工作室合租人，我們一起租下這個大概26坪的空間，大部份堆滿我
的造型作品跟架起的攝影棚，角落獨立出來的小房間則是她的工作區。

很性格的一個女孩子，外表跟個性都是。她脫離了信義區的潮流名店後跑來我這兒趣味性
質的分走一小塊營運個人工作室，我們連招牌都沒有，但訪客人數有時候幾乎可以說是絡
繹不絕，大部分是她的客人，在這個極冷門的住辦大樓環境卻擁有大票少女粉絲，甚至也
有不剪頭髮單純捧著咖啡點心來探班的，堪稱女子界的王子殿下。

蕾的外型很酷，有著171公分的纖瘦而精實的體態，深邃的雙眼皮下睫毛極長，自我認識
她以來一直維持著極短的短髮造型，側面有著極細緻的雕剃。

長相豔麗卻中性，日常形象除了俐落的拿著剪子工作外、就是叼著菸台味十足的講幹話，
但是外向從容、像面對任何事都游刃有餘，說話永遠客觀而一針見血的犀利，面對任何年
齡層一概散發大姊姊氣息的特點，讓她的回頭客率超高。

蕾的外型讓大部份的人都以為她是T，雖然跟她相處一年半之後，我覺得她並不是。

她就只是，沒有興趣，對男人女人都沒有。如同我好幾次邀約她當我作品的模特兒，她都
叼著菸一撇頭不理我，性格超說一是一。

雖然姑且不算好朋友，但相處起來讓人輕鬆且愉快的一個人。

而且又是個美女，我說過了我一向喜歡跟長得好看的人當朋友

送走了她的最後一批客人，蕾收工之後走到我的工作區找我。「今天要弄得很晚？」她問
。

『還好，但是我在趕下禮拜要拍的創作婚紗。』我在昏黃的工作檯燈下捲鐵線，玻璃水晶
珠的洞眼跟鐵線不太合，在燈底下反光又很刺眼，惹人暴躁又傷腦筋。『幾點了？』

「九點，我覺得妳別弄了。」大概是看我的動作開始顯得急躁，她輕輕抽走我手上的東西
。「我跟上午的客人約好今晚去她店裡喝，好像有活動，妳來不？」

蕾認識的人行業範圍很廣，從擺攤小販到創業強人都有，她跟我都是會泡酒吧的類型，之
前她的客人有一個女孩在酒吧當bartender邀我們過去喝酒，從此那間店成了我們定期聚
會的地方。

『有年輕可愛的妹紙嗎？』死線前的趕工卻卡關是我最討厭的狀況，心情很沮喪的我問出
來的問題像是癡漢。

「有。」

『我去！！』我舉雙手歡呼。

我不是真的對年輕女孩子有什麼旖旎的幻想，雖然我老是在對身邊的模特兒們說著甩幻肢
之類的糟糕話。

但是我只是喜歡熱鬧，單純覺得逗她們很有趣；跟男人相處太麻煩了，倒不如逗逗女孩子
，不會有什麼亂子，也無傷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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